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朝堂之上,文武群臣到齐,徐志穹也位列其中。
郁显皇道:“叛贼八千余众即将来犯,众卿有何良策应对?”
打仗这种事情,群臣已经习惯了,武将们正待献策,居良却率先开口了:“大郁已和宣国结盟,今日运侯也在,不知宣国愿出兵几何?”
事情来得突然,徐志穹并无准备,居良突然发问,徐志穹只得应付一句:“此事我将禀报长乐大帝,战时大宣援军必至。”
援军这件事情上,徐志穹还是有信心的,路上走了一个多月,在郁显国住了半个多月,差不多也该发兵了。
居良挖苦一句道:“若是在下没有猜错,我族苦等一两月,等到战事结束,只怕也看不到大宣一兵一卒,
届时运侯又要怎说?是军械不足?粮草不够?还是军心不稳?士气不振?”
居良挖苦了徐志穹一番,等着阳环公主在旁附和。
阳环平时毒舌惯了,群臣都对她有些期待,就连徐志穹都想听听她会说些什么。
可没想到阳环神色木然,一语不发。
众人费解,居良有些尴尬。
徐志穹见阳环迟迟不开口,且回了居良一句:“大典客不必心急,等我大宣皇帝回信时,咱们再作商议。”
援军的事情暂且揭过,接下来得先考虑挂帅迎敌的问题。
大典客主管外部事物,这次敌军来犯的消息是他获得的,挂帅人选上,他有优先建议权。
“陛下,我推举皇长子枷刚挂帅迎敌。”
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,所有人都知道,大典客站在皇长子一派。
接下来的戏码,大家也习惯了,阳环公主肯定要吹嘘皇长子一番,先吹才华,再吹战绩,吹嘘过后,枷刚就成了挂帅的不二人选。
可阳环还是没作声。
她不想举荐皇长子挂帅。
她现在甚至怀疑,居良一直举荐皇长子出征,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。
仔细想一想,枷刚真的会打仗么?
阳环去过几次前线,知道枷刚在战场上什么模样,他的军帐距离前线最近的时候,至少也有三十里。
而且无论前线战况如何,枷刚永远放不下手里的酒杯,和怀里的姑娘。
其实他不会打仗。
谎言说多了,他自己。
信了,连我们这些一起撒谎的人都信了。
他打过胜仗么?
徐志穹和墨迟说的没错,他没打过胜仗,他把大郁儿郎的性命,都拼在了虫子和牲口身上。
居良一直举荐枷刚挂帅,真的是为了帮助皇长子继位么?
有没有可能,他是故意选枷刚这个废物上战场,故意糟蹋我大郁的江山和儿郎?
“阳环,这事你怎么说?”郁显皇见阳环一直不说话,主动问起来了。
阳环公主沉吟片刻道:“我觉得,不宜派枷刚出战。”
群臣一片哗然。
居良都冒汗了。
今天阳环公主到底怎么了?
徐志穹在对面默默看着。
他发现阳环的状态有问题,他也基本推测出了问题的原因。
阳环公主查出了居良通敌的线索。
这正是徐志穹想要看到的结果。
郁显皇直接问道:“枷刚为何不宜出战?”
阳环思索片刻道:“他被运侯打伤了,伤还没好。”
徐志穹垂下眼角,哭笑不得。
这听起来像是在给徐志穹甩锅,实际上是在打她自己的脸。
徐志穹那天下手确实挺狠的,可枷刚是个堂堂的八尺汉子,若是连这点皮外伤都扛不住,他还当什么将帅?
群臣都挂不住了,郁显皇也挂不住了:“阳环,既是枷刚不合适,你觉得何人合适?”
阳环公主神情恍忽,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想问题。
她现在意识到,她以往的立场必须做出彻底的转变,她不能再和居良的立场保持一致,这样既害了大郁,也害了自己。
武将们面面相觑,谁也不敢主动出列,一来这会招致皇长子的记恨,二来也可能招来皇帝的厌恶。
徐志穹也只能在一旁看戏,他是宣人,这场战争肯定轮不到他来挂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