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沙白跳进洞穴,发现这是个两丈多深的地洞。
四下环顾,泥土结实紧致,当真只是个单纯地洞而已,并没有其他的出路。
“逃到哪里去了……”
李沙白释放阴阳二气,试图追踪叶安生的踪迹。
阴阳二气在地洞之中受到阻隔,没能追到任何痕迹。
“严丝合缝,真好工法!”李沙白忍不住赞叹了一声。
……
京城,苦修工坊,匠作楼。
匠作楼原本是叶安生的住处,自从叶安生出逃之后,匠作楼被封了,除了钟参偶尔过来看看,其他人不敢踏进来一步。
一楼一座房间里,灰尘蛛网遍布,原本的空荡的房间之中,地面突然无声开裂,一张床从地下钻了出来。
床上躺着龙秀廉,坐着叶安生。
叶安生擦擦汗水道:“好凶险,差点被那狠人追上。”
龙秀廉道:“是把我打伤的那个人么?”
叶安生点点头道:“威道真神没能降临,看来也是坏在了此人手上。”
龙秀廉笑一声道:“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,运州的事情,你如此托大,全权交给彭修年处置,到底是何缘由?你到底想不想让真神临世?”
叶安生面无表情道:“那是你道门真神,你在一旁看戏也就罢了,却还责难我么?”
“什么叫看戏?”龙秀廉咬咬牙道,“我这条性命都快赔进去了!”
叶安生叹口气道:“何必互相埋怨,既是来了京城,且把正经事情做了,我今夜去找陈秉笔,答应他的事情,你可千万别忘了。”
夜入宝慈殿
陈顺才正在为曲乔包扎手指。
曲乔的手指上,伤口叠着伤口。
每天到了黄昏,她都想给陈顺才做一杯饮子。
每次切果子的时候,她都会切到手指,而且是同一根手指。
切破了手指,包扎过伤口,她会回到屋子里默默坐着,好像又把饮子的事情给忘了。
陈顺才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,因为曲乔不会说话。
每天己时,她会对着陈顺才笑,到了午时她会到院子里踱步,到了戌时她又想给陈顺才做饮子,其他时候,都是在在屋子里默默坐着。
陈顺才很满足,哪怕曲乔一辈子不能和他说话,一辈子就重复做这几件事情,他也很满足。
但他担心一件事,他担心面具男提起的那件事情。
曲乔想不想这么活着?
曲乔还有一道魂,在面具男手上留着,如果那道魂没了,曲乔既不能投胎,也不能复原,是不是永生永世就这么毁了?
她这永生永世,是不是就被我给毁了?
一连几日,茶饭不思,陈顺才害怕面具男出现,却又盼着他出现。
刚给曲乔包扎好伤口,陈顺才心口忽然一颤。
他默默走到了院子里,看到院子门口站着一个人。
不是面具男,是一个熟人。
“陈秉笔,久违了。”
“叶坊主,一向少见。”
叶安生走进了院子,陈顺才立刻堵住了房门。
在陈顺才的印象当中,叶安生只有四品修为。
但墨家和别的道门不同,他们若是准备充分,会变得非常难缠。
“叶坊主,你来我寒舍,有何贵干?”
“来做生意,”叶安生简单回答一句,“生意上的事情,之前有人跟你说过,救出皇太后,还给尊夫人一缕魂。”
陈顺才笑一声道:“这生意不是跟你做的,要谈生意的事,得他本人来。”
“他来不了,我来这也不是和你谈生意,我是帮你做生意,皇太后救出来之后,还留在你手上,你想要什么东西来做交换,只管找他要就是了。”
叶安生把条件说的很公平。
陈顺才思量片刻,他还记得面具男曾经说过,他要找个人来帮忙。
陈顺才问了一句:“在这场生意里,你能得到什么好处?”
叶安生面无表情;“这和你没有相干。”
陈顺才又问:“咱们什么时候动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