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子鹤赶紧带着徐志穹去了营帐。
楚信虽然中了十几剑,而且都被砍在要害,但比钟参脏腑碎烂的状况要好的多,凭着三品的体魄,再加上山艳的医治,身体已明显好转。
徐志穹问过伤势,随即问起了那天交手的状况。
楚信道:“那人出手极快,应该是个宦官,懂得一种特殊的隐身法,凭我的修为都无法识破,
他很擅长偷袭,那天若不是我地势有利,却也难以与他周旋,我让子鹤从身后夹攻,万没想到这下反倒中了他的技法,子鹤一共砍了十七剑,每一剑全都砍在了我身上。”
说到这里,白子鹤低下了头,一脸懊恼。
楚信笑道:“你又何必难过?这又不是你的错,是为兄见识少了,
志穹,你若与他交手,千万记得三件事,
一是没有十足把握,不要近身偷袭,这厮太过机敏,出手又极为迅捷,
二是若带着帮手与之交战,千万不要与其相向而立,他这技能实在狠毒,
三是交战之所,必须是你熟悉的地方,地势越繁复越好,倘若在一片空地上交战,由着他腾挪,怕是难有胜算。”
徐志穹一一记下,又对楚信说起了蛊族的战事。
楚信闻言颇感惊讶:“就凭那些蛮子的战法,还能让我部下吃亏?这是什么道理?”
思量半响,楚信紧锁双眉道:“蛊族军中肯定有兵家,而且品级不低!
子鹤,帮我写封书信,让伍善兴送到军前,先让他们按兵不动,不要和蛊族交手,哪怕丢了一城一池也不必在意,
再等数日,我便可痊愈,待我回到军中,与敌军交战不迟。”
说话间,营帐之外,有士兵问好。
白子鹤压低声音道:“山艳回来了。”
徐志穹道:“千万别说我来过。”
说完,徐志穹带上铁盔,盖上面甲,低着头,走出了营帐。
山艳迎面走来,隔着面甲倒也没认出徐志穹,等进了营帐且问了一声:“刚才那士兵来作甚?”
白子鹤敷衍一句:“他是来送水的。”
山艳坐在楚信身边,轻声问道:“好些了么?”
原本很有精神的楚信,突然萎靡下来,甚是无力的说道:“身上总是使不出力气,伤口也疼的厉害。”
山艳叹道:“受了这么重的伤,复原总得一段时间。”
说完,山艳解开了楚信的衣衫,轻轻的抚摸着伤口,缓缓注入着气机。
每抚摸一下,楚信总要颤抖一下。
看着兄长那难以描述的神情,白子鹤脸颊不断抽动,转身离开了营帐。
……
徐志穹升到了阴阳六品,再加上有杨武帮忙,两人一路操控法阵,用了不到两天时间就回了京城。
回到京城后,徐志穹先让常德才和杨武找个住处,侯爵府肯定是不能去的,两人在顺缘客栈开了两间房。
顺缘客栈,这地方很特殊,韩笛和梁玉明曾经想把徐志穹骗到客栈来,结果吃了大亏。
掌柜的看看常德才和杨武,笑道:“二位,当真要两间房?”
一男一女,看着年岁相当,来顺缘客栈,没有开两间房的道理。
常德才不懂顺缘客栈的规矩,且红着脸道:“开几间房,和你有什么相干,我们不给钱么?”
杨武在旁笑道:“掌柜的,天刚黑,姑娘还羞涩着。”
……
徐志穹没去客栈,他先去了皇宫。
他此前提醒过长乐帝多加小心,但长乐帝未必照办。
等徐志穹潜入皇宫,发现皇宫的守卫一如既往的松懈。
这小皇帝,怎么就是不听劝!
徐志穹一路往福宁殿(皇帝寝宫)走,而今有了四品修为,再加上对各处的机关陷井都熟悉,潜入福宁殿,倒也不是什么难事。
走到大庆殿附近,见内侍吕运喜,背着个包袱,迎面走了过来。
徐志穹对宦官格外小心,赶紧藏到了路边。
眼看着吕运喜朝着东宫走去,徐志穹觉得甚是费解。
他是皇帝的贴身内侍,大晚上,跑东宫去作甚?
长乐帝没儿子,东宫还空着呢。
难道说……
徐志穹绕了一条路,悄悄潜入了东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