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地了?
上官青不是死了吧!
给了好丹药,还给了好运气,他怎么就……
“桃子,好白的桃子……”白桃居士说话了,但是眼睛没睁开,这是在说梦话。
房佩茹在旁道:“适才还好好的,他,他说要吃口桃子,我就给他吃了,然后他就睡过去了,再没醒过来……”
什么情况?
吃桃子上头了?
徐志穹埋怨道:“桃子什么时候吃不行?还能丢了是怎地?”
房佩茹一脸委屈,不敢多说。
徐志穹看了看上官青的气色,且拿出六枚铜钱,算了一卦。
四阳两阴,卦象很好。
上官青是个风流惯了的人,桃子肯定吃过许多,就算房大夫的桃子最白,也不至于吃了一口就上头。
看这架势,孟老前辈借了好运道给他,他应该是晋升了!
可他要升多久?
晋升这事情很难说,机缘巧合,十天半月或许能行,机缘不巧,十年八载也未必成功。
十天半月,倒是能和岳军山周旋,十年八载,这事情可就难办了。
一筹莫展之际,怀中罚恶子令不停颤动。
这是陆延友送来的消息。
郎仲学来了?
且看他身后的高人如何处置!
你怎么这么机智?
徐志穹赶紧回了京城罚恶司,没看见郎仲学,只看见了两名七品推官,正在和陆延友商量事情。
这两名推官,一个身材瘦小叫张守宗,一个身形矮胖叫胡全根。
这是两个老推官,张守宗六十二,胡全根六十三。
因为此前判过不少错案,这两个老推官一年到头也没有生意上门,属于判官道里彻底没希望的一类人。
当初龙秀廉开茶坊的时候,这两个人在茶坊里干杂役,按照赵百娇的描述,这两个老家伙有对龙秀廉尽忠的意愿,但龙秀廉却看没把他们当个人看。
后来徐志穹把秀轩茶坊端了,这两个老家伙也被抓到了朱骷髅茶坊。
迫于形势,他们也曾答应反抗龙秀廉,但绝非出自本意,因而也只是一直囚禁在茶坊,并没有参战。
这两个老推官虽然不算龙秀廉的帮凶,可也不受周围人待见,他们跑到长史府,能跟陆延友商量什么事情?
等听他们把事情说完,徐志穹知道陆延友为什么这么心急了。
毛刹冢宰岳军山,让他们过来带个话,他要向京城每名判官收取功勋五十颗,白银五十两,用来打点中土鬼帝焦烈威,把之前的事件平息下来。
当了这么多年判官,陆延友从来没听说过有向同道收钱、收功勋的事情。
可岳军山的态度非常明确,如果收不上来功勋和银子,这事情他就不管了。
张守宗叹口气道:“五十颗功勋,五十两银子,说多不多,说少也不少,我知道大家伙心里肯定委屈,可这是破财免灾的好事,试问多少银子和功勋能买回来一条性命?”
胡全根道:“要说委屈,我还觉得委屈呢,这事也不是我惹下的,我都不认识什么钟剑雪,我也没打过白无常,凭白交出五十颗功勋和五十两银子,我不心疼么?”
徐志穹一笑:“这么说,你是怪我了?”
胡全根低着头道:“谁敢怪您呀,您是马长史,马长史是什么人物?道门冢宰,说杀就杀,谁敢招惹您……”
“不敢招惹我,还特么跑这来给我添堵!”徐志穹蓦然起身,吓得两个老判官一哆嗦!
张守宗道:“马长史,这事可不能怪我们,这,这是岳冢宰的吩咐。”
“岳冢宰是什么东西?岳冢宰是哪国冢宰?你们是毛刹人么?抬头让我看看,你们是不是毛刹种?”
两个老判官不敢作声,徐志穹瞪眼道:“都是大宣的判官,伱们为什么要听一个毛刹冢宰的吩咐?那毛刹冢宰在什么地方?”
张守宗低声道:“这,这就不方便说了……”
“不方便!”徐志穹把张守宗拎了起来。
张守宗慌忙喊道:“我们也不知他住在何处,他就是来老胡的判事阁,跟我们交代了这件事,当时恰好我也在,他还说等我们回话。”
“他说让你们什么时候回话?”
“他说这几日间,还来老胡的判事阁来找我们。”
徐志穹笑道:“你让他来找我,不就是要功勋和银子么?我有的是,他知道我凡间的住处,让他去拿,能拿多少,他就拿多少!”
两个老判官哆哆嗦嗦走了,徐志穹对陆延友道:“陆长史,告诉咱们同道,谁家钱多都自己收着,谁家的功勋多都自己藏着,谁要是敢给毛刹冢宰一粒功勋、一两银子,我第二天就把他家给抄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