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志穹拿了两个酒盏,先给师父倒上一盏,再给自己倒上一盏:“师父,您为天下苍生,屡受重伤,而今终得痊愈,弟子先敬您一杯!”
师父举杯一饮而尽。
然后把徐志穹的酒杯拿过来,一并喝了。
“好酒!”师父赞叹了一声。
徐志穹空着手,很是尴尬,拿起酒坛,准备再给自己倒一碗。
师父突然沉下脸道:“让你去思过,你还坐在这里作甚?”
“我……陪师父斋戒。”
“斋戒还用你陪么?”
徐志穹忍无可忍,起身道:“你这老头,恁地不知好歹,这些日子,我进退周旋,为咱们道门挡住多少事情,你不给奖赏也就罢了,怎还处处刁难我?”
师父大怒:“好你个贼丕,还敢顶嘴,让你去思过,你还不服怎地?
我且告诉你,每天一个时辰,一刻也不能少,但凡落下了一天,这梅花便要长在你脸上,你修为也要少一分!”
“你真是歹毒!”徐志穹咬牙切齿,点亮了指路灯笼,离开了正殿。
走在长廊里,每扇门都一样,思过那屋子还真不好辨认,多亏师父写了一个大大的“穹”字在门上。
徐志穹进了小屋,借着灯光一看,小屋里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。
放下灯笼,小屋一片漆黑。
徐志穹心里纳闷,这地方不见天日,也没个计时工具,如何才能确定过了一个时辰?
正思索间,徐志穹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水瓶。
水瓶装着水,瓶底有小孔,小孔一滴一滴往外漏水。
瓶子里有一支箭,插在水瓶中央,箭上有刻度。
水位在缓缓下降,水面的刻度在不断变化。
这是一个刻漏,大宣常见的计时工具。
水滴点点坠落,声音十分真切,速度不急不缓,走的十分准确。
这倒是个中用的东西。
徐志穹甚是好奇。
我想着计时的事情,脑海里还真就出现了个计时工具。
我若是想点别的呢?
……
师父坐在书案旁,大口吃着熏肉,大碗喝着香醪。
他拿起羊腿啃了一口,忍不住笑了一声。
一边啃,师父一边笑,笑的连羊肉都吞不下去。
好徒儿,为师没看错你!
且在星元殿中,好好修行!
强扭的瓜,很甜
两个时辰过后,师父离开了正殿,去了星元殿的门口。
徐志穹在里面待了整整两个时辰。
师父很高兴。
在星元殿中修行,最关键的要领是全神贯注。
可星元殿本身,却是最不容易集中精神的地方。
这座大殿集合了四面八方的杂念,意志稍微松动,就会被杂念折磨的痛不欲生。
以师父对徐志穹的了解,他最多能坚持一个时辰。
而今他坚持了两个时辰,委实超出了师父的预料。
看来这小子参透了修行的法门。
我就说我没看错他!无论心性还是天资,都是我道门的奇才!
但修行不能一蹴而就,今日且到此为止,长时间在杂念之中煎熬,意象失控,气血翻涌,徐志穹有可能失心发疯。
师父咳嗽一声:“志穹,出来吧。”
星元殿里没有动静。
师父心头一紧,却怪自己操之过急了。
他赶紧推门进去,但见意象之力已经失控。
气血翻滚之间,师父差点摔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