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官青嗤笑道:“某何德何能,敢劳岳冢宰指点。”
徐志穹在旁道:“岳冢宰说的是,良机难得,正好跟岳冢宰学些道门机要,岳冢宰且放心住在冢宰府,住上一年也无妨。”
“你且跟他学吧,某另有要事,恕不奉陪!”上官青转身走向门外,徐志穹追了上去。
“哥哥,今晚必须留在冢宰府。”
上官青紧锁双眉,压低声音道:“你到底要做甚?”
徐志穹道:“我自一片真心,都是为了道门,哥哥信我就是。”
岳军山跟了上来,问道:“不知你等要如何处置那两个勾魂使?”
徐志穹道:“他们两个伤了同道,自然让他们灰飞烟灭!”
岳军山叹道:“冤家宜解不宜结,何必把梁子结死,也罢,这毕竟是大宣判官的内事,老夫也不好干预。”
当晚,岳军山住在了冢宰府。
徐志穹把《冢宰录事簿》交给了上官青,让他好生看管。
上官青还选在东院,把《录事簿》放在了原处。
上官青住在了正院,岳军山住在了西院,王嫣儿和赵百娇各自回判事阁,徐志穹带着两根罪业,来到了三扇门。
走到酆都城门口,徐志穹把两个魂魄放了出来。
于光孝紧张的看着徐志穹,以为他要动手,扯着嗓门喊道:“这里已经是阴司地界,你在这毁了我们魂魄,阴司以后绝不容你。”
徐志穹笑道:“判官和冥道亲如一家,哪有什么化不开的冤仇,两位,请回吧。”
于光孝看了看裴鸿儒,裴鸿儒默不作声。
徐志穹抱拳道:“两位回了阴司,且劝鬼帝几句,此事到此了解,日后两家还须和睦相处。”
说完,徐志穹转身离去,把两根罪业也留给了两人。
裴鸿儒愣了许久,于光孝扯了扯裴鸿儒道:“等什么,快走!”
两人一路飞奔,朝鬼王大殿走去。
走到半路,裴鸿儒突然停住脚步道:“这里边有事。”
于光孝急着向鬼帝讨肉身,不耐烦道:“有什么事,见了帝君再说。”
裴鸿儒摇头道:“这事不好说。”
“到底什么事?”
“岳军山那老王八,把咱们俩给卖了!把帝君也给卖了!”
……
离开了酆都城,徐志穹去了韩宸的宅邸,把罗盘还给了韩宸。
徐志穹连声道谢,韩宸摆摆手道:“举手之劳,何足挂齿,你那仇家还在京城么?”
徐志穹点点头道:“还在京城,小弟正为此事而来。”
……
深夜,岳军山走出西院。
他站在甬道之上,身上的汗毛开始迅速生长。
白花花的汗毛转眼长到了数百尺,在夜风之中四下飘动。
过了将近半个时辰,岳军山找到了自己留下的记号,锁定了《冢宰录事簿》的位置。
他闪现身形,来到了东院,进了卧房。
在卧房之中,他找到了大宣的《冢宰录事簿》。
周旋这多时日,本以为能顺利接管宣国判官,没想到最后还得用这手段。
这手段也好,掌握了宣国《录事簿》,就等于攥住了大宣判官的命脉,他可以随时将上官青、马尚峰等人除名,届时无须再估计道门规矩,直接和鬼帝焦烈威联手,将他们杀了,且看宣国判官有谁敢忤逆于我!
光是拿到《录事簿》还不行,岳军山是图奴的判官,不能在宣国的《录事簿》上留字。
但他有办法。
只要把两本《录事簿》合二为一,岳军山就可以凭借三品冢宰的身份,任意除掉宣国的任何一名判官。
岳军山解开衣襟,对着肚子割了一刀,从刀口之中,取出了血淋淋的《冢宰录事簿》,这是图奴的《录事簿》,上面有岳军山独特的术法。
他往录事簿中灌注意象之力,《录事簿》开始缓缓蠕动。
他拿着图奴的《录事簿》,慢慢靠近大宣的《录事簿》,两本《录事簿》接触在一起,图奴的《录事簿》迅速扭曲融化,渐渐和大宣的《录事簿》融合成了一本。
《录事簿》变厚了,除此之外并无其他变化。
岳军山一笑,当即提笔,准备将徐志穹和上官青一并除名!
一枚铁钩突然飞来,钩住了岳军山的手背。
岳军山一惊,《冢宰录事簿》脱手,上官青稳稳接住,徐志穹投出鸳鸯刃,挥起星铁戟,和岳军山厮杀在了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