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技法,混沌无常道的技法,到底是什么技法我也不知晓。”
杨武离战场最远,躲过了录王的技法。
白悦山连连摇头:“什么样的技法能把咱们变成傻子?白某见识过的道门不少,扰乱的心智的技法也见过不少,能让咱们众人全都变成傻子的,却连听都没听过。”
徐志穹道:“白大夫,伱和洪姑娘再去一次星宿廊,用正殿里的孽镜台,再看看此前那场战事,且看看录王施放技法之时,有没有什么征兆。”
白悦山摇摇头道:“我没你那本事,我不会用那镜子,若不是由你领路,我连正殿都进不去。”
难怪徐志穹带白悦山进正殿时,白悦山犹豫了很久,进入正殿,使用孽镜台,都是师父给徐志穹的特权。
洪华霄对徐志穹道:“你和我们一并去吧,三个人一起看,或许能看出些玄机。”
徐志穹摇摇头道:“来不及了,我有要事,录王绝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白悦山叹口气道:“也罢,洪姑娘且先去星宿廊等着,若是等到了祖师,且向他请教一下这技法的来历,我和杨兄弟还有常姑娘在暗中接应马兄弟。”
……
录王回到府邸,在书房坐了许久,静静整理着繁乱的思绪。
我去找姜胜群,魅妖现身了,宣国运侯徐志穹现身了,还带来了两个不知名的高手。
魅妖和神机司联手,这在我意料之中,宣国也卷入其中,这却在我意料之外。
这件事必须查清。
单忠明性情大变,想必已经入了魅妖的道门。
如果只是单忠明和魅妖之间有瓜葛,杀了单忠明和他几名心腹便可。
可徐志穹为什么要来搭救姜胜群?
若是神机司和宣国有来往,却要好好清理一番,杀个两三成也是应该!
录王当即派部下孙庆恭去神机司,让他把姜胜群给带来。
孙庆恭是录王最得力的部下,儒家五品修者,细长瘦削的脸上,总带着一丝浅笑,也说不出这笑容到底是亲切还是阴险。
他来到神机司,且未说明来意,给了守门的军士两百文钱,只说来拜会孙将军。
军士赶紧进去通传,闻听孙庆恭来了,刚刚逃过一劫的姜胜群吓得浑身发麻。
孙庆恭是录王的亲信,录王怎么又来找我?
他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?
姜胜群只知道录王适才急匆匆走了,却不知道隔着一条街,发生了一场血战。
犹豫半响,姜胜群对军士道:“你且出去回话,就说我眼下不在神机司。”
军士照办,孙庆恭闻言点点头,拿出了整整一吊钱,塞在了军士手上。
军士为难了:“孙大人,姜将军确实不在神机司,这钱却不敢收您的。”
孙庆恭笑道:“我不是让你去找姜将军,我是让你去找葛副枢首,且说老朋友孙庆恭来了。”
军士接了钱,再去通传。
葛君信平时并不住在神机司,奈何“单忠明”这几日天天在神机司值守,葛君信也不敢含糊,且在枢首楼暂且住下。
夜已深,葛君信已睡了多时,闻听孙庆恭求见,葛君信赶紧起身,整饬衣衫,命人将孙庆恭请进了枢首楼。
孙庆恭是录王的亲信,葛君信自然知道分寸,备好酒茶,盛情相迎。
吃过两杯,寒暄几句,孙庆恭说了正题;“录王殿下,想请姜胜群将军到府上一叙,奈何姜将军一再推脱,而今殿下恼火,说今夜无论如何要把姜将军请到府上,
适才我想见姜将军一面,结果吃了闭门羹,孙某这差事,想是办不成了,姜将军到底有什么心结,还望葛枢首指点一二。”
一听是姜胜群的事,葛君信原本不想管。
可孙庆恭开口了,就等于录王开口了,葛君信若是一再推脱,又有护短之嫌。
葛君信和姜胜群平时没什么交情,自然不会为了他得罪了录王。
沉吟片刻,葛君信且想了个权益之计:“我把姜胜群叫来,且当面问问他是何用意。”
孙庆恭闻言,施礼称谢。
葛君信派部下校尉,去了姜胜群的小舍,校尉去不多时,无功而返:“枢首大人,姜将军说连日鏖战辛苦,不慎染了风寒,不方便见您。”
葛君信一锤案几:“这厮当真猖狂!你再去叫他来,他若不来,日后叫他再也别来见我!”
这话说的凶狠,其实是演戏给孙庆恭看。
若是姜胜群不来,葛君信只能说自己威信不够,无能为力,孙庆恭自然挑不出毛病。
若是姜胜群肯来了,且看孙庆恭有没有办法劝得动他,若是劝不动,这也不是葛君信的问题。
校尉再次去了姜胜群的小舍,待原话转达之后,姜胜群脸上的汗珠如雨而下。
若是去见葛君信,今夜肯定得去录王府,进了王府,能不能活着出来却还两说。
若不是不去见葛君信,日后却如何在神机司生存?
两难之际,姜胜群忽听窗边风铃连声作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