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,是冻僵了。
从指尖到心口,徐志穹感觉全身上下每一寸都凉透了。
那巨蛇消失了没有?
徐志穹抬头看向了镜子,红光之下,镜子一片斑斓。
他用力揉了揉眼睛,发现这和红光没有太大关系,镜子之所以斑斓,是因为碎了。
巨大镜面一片粉碎,每个碎片都比米粒还要细小。
徐志穹摇摇晃晃走出了正殿,反复叮嘱自己一件事:
“只要我不说,师父就一定不知道是我干的。”
他跌跌撞撞回了思过房,默坐许久,眼前的红光始终没有消散。
他不经意间看向了地上的砚台。
砚台反着红光,让徐志穹似乎又看到了那双眼睛,那双蛇的眼睛。
这和蛇眼又不是太像,好像更温和一点。
为什么会觉得温和?这砚台又在向我传递讯息?
罢了,莫再管这砚台了,今天状况不是太好,以后再来研究。
徐志穹要把砚台收起来。
可他刚碰到这砚台,蛇皮突然从手上滑了下来。
徐志穹脑壳嗡嗡作响!
在没有蛇皮的保护下,他碰到了这砚台,他碰到了这冰凉的触感!
完了!
……
三天后,徐志穹来到了千乘罚恶司。
他走路的姿势有点奇怪,左脚迈一步,右脚迈半步,左脚再迈一步。
看姿势,右脚一直跟不上左脚的节奏,一大半的时间是被拖在地上走。
一群判官在路边张望。
徐志穹神色轻松,好像是故意为之。
宁勇伟走出员吏舍,想去城北那厢看看。
包怀洛道:“你想去哪?要去阴司么?”
“不去阴司,就在城里转转。”
“别瞎逛,有些地方不能去。”
“这是咱们判官的地盘,有什么不能去的。”
“这是钱长史的吩咐,你可别犯了规矩!”
正说话间,徐志穹走了过来。
包怀洛一愣,小声道:“马长史这是修炼技法么?”
章世锋道:“这两天,该不是和什么人交手过,右腿被打断了吧?”
刘香萍一脸神秘道:“我们村子有个男子,叫刘傻儿,走路也是这个姿势。”
何青叶一瞪眼睛:“放肆!你说谁是傻子?谁让你说马长史的坏话,桃子痒了么?”
徐志穹走到了近前,笑呵呵道:“青叶,当了八品主簿,是不是觉得修行艰难了?”
何青叶赶忙答道:“有师父指点,倒也学了些诀窍回来。”
“有诀窍便好,好生修行。”说完,徐志穹拍了拍包怀洛的肩膀,“这几日没见,青叶都长这么高了!”
徐志穹走了,众人愣在了原地。
包怀洛挠了挠脸颊,徐志穹适才好像把他当成青叶了。
看错了?
没道理呀!
无论长相还是身形,包怀洛和何青叶都没有半点相似之处。
何青叶感觉事情不妙:“我去找师父去,马长史好像中邪了。”
徐志穹兜兜转转,从员吏舍走到的主簿轩。
常德才迎面走了过来,未及开口,徐志穹先打了招呼:“兄弟,我到处找你,可算把你找见了,我想搓拍画,这拍画也找不见了,你先看看我身上这气机,到底是什么状况……”
兄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