洪振基诧道:「不是还让我宴请诸位大臣么?我才请了几位而已……」
「不必理会大臣了,」徐志穹摇头道,「一绝生死的时候到了。」
袁成锋先对我下手,又对丛铭下手,恶战就要来了。
他出手很快,很狠,准备的也很充分。
比狠是吧,徐某人还真没怂过。
离开束王府,徐志穹去了星宿廊。
他径直走向正殿,想碰碰运气,看能不能见到师父。
师父不在正殿之中,留在书案上的书信也没动过。
他没回来过。
徐志穹神情凝重,拿起纸笔,重新写了封书信。
「师父,请传授弟子推迟晋升的方法。」
他把书信放在最上方,且盼着师父回应。
现在徐志穹很担心一件事,就是在于袁成锋交战之际,自己突然晋升,彻底失去了战力。
连师父都说我晋升在即,近日尽量避免与敌人交战。
按照过往的经验来看,发生这种事情的概率不低。
离开星宿廊,徐志穹去了京城罚恶司,借乘风楼去找李沙白。
李沙白正在茶坊作画,见徐志穹来了,且让两名女子穿好衣衫,离开画舫,给徐志穹沏了杯茶。
「李画师,客套的话我不多说了,今日找你,是有要事请你相助。」
李沙白眉头微蹙,猜出了徐志穹的来意:「是为了夜郎国的事情吧?」
当初李沙白曾答应过,如果徐志穹有难,他会出手相助。
但李沙白实在无法克制对千乘国的厌恶。
「运侯,若是你有紧要之事,李某自当出手相助,若是只事关夜郎人,恕李某无能为力。」
徐志穹摇头道:「千乘人的事情,徐某自行处置,徐某请李画师,是想帮玉瑶
公主度过一劫,李画师可知渊州朱雀宫之事?」
李沙白道:「运侯所指,可是血树被盗?」
徐志穹把他的推测跟李沙白讲述了一遍,李沙白闻言,拿着画笔摩挲了片刻:「此事不能不管,李某即刻启程。」
「不忙,我还要去趟苍龙殿,届时还需李画师带圣威长老一程,此外,徐某还有一事,恳请画师指教。」
「运侯请讲。」
「画师有没有推迟晋升的手段?」
「推迟晋升?」李沙白倍感诧异,「各道修者用尽手段,不惜代价,只为能早些晋升,运侯为何要推迟?」
「如何管不得,道门有规矩,罪业两寸之下不能杀。」
白悦山摇头道:「真遇到这样的人,不能杀,也得杀,不能让一个好人为他枉死。」
陈征明道:「可若杀了此人,我们也要受责罚。」
包怀洛在旁道:「适才白大夫不是讲过了么,遇到这种事,找是非议郎断个是非,写一纸赦书,事情就过去了。」
白悦山露出一丝笑容,对包怀洛的领悟很是满意。
徐志穹也笑了,对白悦山的态度也很满意。
他正要离去,又见公输晏走了过来。
「马长史,长史令完工了。」她把三面令牌交给了徐志穹,一面稍大些的是主令,另外两面,尺寸有主令的一半多些,是子令。
徐志穹一怔:「不是说好,只送一面子令么?」
公输晏莞尔一笑:「马长史是个真汉子,这枚子令是我送你的。」
徐志穹诧道:「揍了图奴一顿,就是真汉子?」
公输晏看了看陈征明、章世锋和包怀洛:「比那般软骨头自然强得多。」
徐志穹心下慨叹,说到底还是靠你们衬托。
徐志穹将主令收好,将两枚子令分别交给了夏琥和钱立牧。
判官们还在听学,一名判官觉得乏味,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。
白悦山颇为不满,但忍住了没说。
徐志穹暗自笑了笑。
这群判官确实满身陋习,可千乘国的道门,却还要寄托在他们身上。
这一战用不上他们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