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怒夫教攻占芹树县,在这留下了一支军队,苍龙卫剿灭了渊石城的怒夫教,这支怒夫军躲进了深山,苍龙卫并没有追击。
按理说他们也不需要追击,朝廷给渊州调拨了不少人马,这支怒夫残部渊州知府应该足以应对。
可渊州知府没能剿灭这支残部,他被打怕了,该到出手时犹犹豫豫,战局形成了僵持。
一些靠近深山的村落,既要面临州府的管制,不能外出,还要面对怒夫教一轮又一轮的洗劫,不少村落十室九空。
一个四岁大的娃娃,坐在院子里,抱着菜饼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啃。
口一定要小一点,这是最后一个菜饼子。
吃一小口,慢慢的嚼,一小口就能嚼成一大口,一个饼子,还能多吃两天。
一个中年人站在院子门口,两眼放光看着娃娃手里的菜饼子。
娃娃哆哆嗦嗦把菜饼子往怀里藏,他知道那人要抢他饼子。
他不哭也不喊。
他早就不会哭了,喊也没用处。
中年人想要进院子里抢,娃娃往墙角里缩,他不敢进屋子,爹娘都在屋子里睡着。
那中年人没等进门,远远看见一队人走了过来,看到他们身上穿着怒夫教的战衣,中年人吓得踉踉跄跄跑开了。
五名男子走进了院子,为首一人穿着青色的战衣,这是怒夫军校尉独有的战袍,余下四人都穿着灰袍。
一名灰袍男子走到娃娃近前,咧嘴笑了笑。
娃娃哆哆嗦嗦,从怀里拿出菜饼子,双手举着,给了男子。
灰袍男子把饼子丢到地上,捏着娃娃脸颊,笑道:“真细嫩,下锅煮了是块好肉。”
青袍男子吩咐其他人进屋搜寻,不多时,三个灰袍都走了出来,连声唾骂。
“晦气,这特娘晦气,屋子里有死人,不知死了多少日子,都特娘的臭了!”
青袍男子骂道:“你特娘没见过死人么?屋里有吃的没有?”
“啥都没有,那俩人都生蛆了,要不得了。”
青袍男子看了看娃娃,吩咐手下人道:“把他剁了,带走。”
灰袍人拔出了刀子,娃娃低着头,闭着眼,抖成了一团。
他不哭,他不会哭了。
刀子挥起来,没等落下,那灰袍男子身子一软,险些摔倒在地上。
“鬼,鬼嘞!”
他看到一个满脸蛆虫的男子,站在门口,默默看着他。
还有一个满脸流脓,没有眼睛的女人,从窗户里探出头看着院子里的众人。
灰袍男子吓傻了,提着刀就跑。
其余人也跟着跑了出来。
娃娃睁开眼睛看了看,院子里什么都没有,屋子里也没动静。
他从地上捡起饼子,紧紧抱在怀里。
那五个人一口气跑了一里多远,青袍校尉觉得自己折了面子,叱骂属下道:“看你们这点出息,装神弄鬼也能把你们吓成这样!”
“可俺们刚才进去的时候,看见这俩人已经死了。”
“是呀,他们真是死了,这俩真是鬼嘞!”
“是就是呗!怕鬼作甚来!咱是圣祖的弟子,有啥好怕?”青袍校尉啐了一口唾沫,看看前边道,“再找一家,说什么今天得找点吃的回去。”
五个人走了没几步,眼前突然出现两个男子。
一人面带笑意,另一人面无表情。
青袍校尉一笑,拔出刀来:“今天是有肉吃了。”
徐志穹点点头,走到青袍男子近前,捏了捏他脸颊:“你这肉糙厚了些,烤着吃倒也将就。”
“你说甚?”青袍男子举刀就砍,其他四个灰袍没敢上,他们担心这两个男子是官军。
眼看青袍男子一刀砍穿了徐志穹的身体,徐志穹安然无恙。
众人大骇,今天可真是撞了邪!
五人想跑,可没一个人动得了脚步。
徐志穹扫了一眼他们头上的罪业,随即眉梢一颤,每个人脚底多了一团火焰。
他们像倒垂的蜡烛,从下往上烧了起来。
灼烧的剧痛传来,众人想喊,却喊不出声音。
从脚底往上烧,一寸寸的烧灼,罪业最长的校尉烧得最慢,其余人快慢不等。
五个人眼圈血红,他们舍不得死,可现在连求死都成了奢望。
混沌分身提醒徐志穹一句:“把他们魂魄抽出来,询问他们都杀过哪些人,找到那些人,若是他们魂魄还在,再把他们救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