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狠能叫响马?”
“苏老爷能给凑够么?”
“凑个屁,苏信功什么人你不知道,说几句漂亮话,就是想把老姜稳住。”
“咱们今晚不能在家里住了,响马来了,指不定做出什么事。”
徐志穹来到了集市,在灰土坑旁边找到了老乞丐陈五丰。
“这腌臜地方,你也能睡着?”
“我睡着怎地了?碍你什么事了?这地方你家的么?”老乞丐翻了个身,没理会徐志穹。
徐志穹笑道:“陈五哥,你在老姜家天天吃白食,人家落难了,你也不说帮衬帮衬?”
陈五丰冷哼一声道:“怎么帮衬?他们缺银子,你看我像是个有银子的么?”
“没银子,你去捧个人场,好歹给人添把子力气。”
“添什么力气?”
“你不是行走江湖的侠士么?和那群响马打一仗给我们瞧瞧!”
“侠士怎地?”陈五丰哼一声道,“我是什么身份,能跟那响马一般见识?快走快走,莫搅老子清梦!”
徐志穹点头笑道:“行,若是真能做出梦来,你就在这好好睡着,若是睡不着了,你再坐起来好好想想,有欠,终究得有还。”
……
黄昏时分,苏信功没来,姜水生吓哭了,姜秀璐也跟着哭。
姜和财喝了一碗酒,包了两碟子羊肉,拎着一罐子清水,带着一双儿女来到后院。
他搬开了院子里一块大青石。
姜水生吓傻了,姜秀璐也不哭了。
这块青石几百斤重,从他们记事起,就没人动过。
爹爹怎么这么大力气?
青石下边有两块石板,姜和财把石板搬开,拿出钥匙,打开了地窖的暗门。
他拿来梯子,举着灯笼,带着一双儿女下了地窖。
借着灯笼的火光一看,姜水生吓了一哆嗦。
地窖里放着长枪、长刀、板斧、钢叉、流星锤……
这地窖不知多少年没打开过,可这些兵刃锃光瓦亮,居然没一点锈迹。
老掌柜放下包袱和水罐,对一双儿女道:“你们在这等着,饿了吃肉,渴了喝水,等爹爹回来。”
酒钱
入夜,邱武奎带着二十多名男子进了酒肆。
老掌柜姜和财坐在柜台后面,平静的看着众人。
邱武奎脸上包着绷带,绷带下边是被韩如庆砍得一条两寸多长的刀痕。
他拉了把椅子坐在柜台前,面带笑容的看着老掌柜。
姜和财倒了一碗酒给邱武奎,神色平静道:“邱大爷,这事能商量么?”
邱武奎面带笑容道:“能,赔我这张脸,一张好模好样的脸,我饶你们一条性命,
就一条,你自己选一个,你家那丫头就别想了,我答应给我们兄弟了,让他们耍够了,耍厌了,扔到后山喂狗去,
你和你儿子,选一个,把脸赔给我,我让你们活一个。”
姜和财笑道:“邱大爷,你说笑了,你看要不这样,我把这铺子赔给你,还有几十两银子的积蓄也都赔给你。”
邱武奎沉下脸道:“我之前给你送的信,你没收到?我要三千两银子。”
老掌柜低下头道:“我没有那么多银子。”
邱武奎笑道:“没那么多银子就让你闺女出去卖,要不你就把脸赔给我!”
话音落地,姜和财从柜台下边突然拿起长枪,正抽打在邱武奎的脸上。
啪!
邱武奎原地转了两圈半,哇一声嚎了出来。
在元洲,有句俗语——响马有三响。
一是马响,响马的马铃必须响亮,马铃越响,声势越大,对面越害怕。
二是箭响,响马出手之前,一般要放一只响箭,不同箭声,有时候还代表不同帮派的身份。
三是嗓门响,响马说话声得大,比叫驴声都要大,声音一半从嘴里说出来,一半从鼻子里哼出来,老实人一听这动静,就得吓个半死。
身为山犬帮四当家,邱武奎还有第四响,哭的响!
这人哭起来声是真大,呜哇呜哇,震耳欲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