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套西装剪裁很合身,从纽扣到腰线,无一不彰显着他矜贵之气。这件西装,是他早早就准备好了的。
他从卧室出来时,宋叔笑着夸赞他,“少爷这身西装真好看。”
傅清韫眼底掠过一抹喜色。
是很好看。
阿礼也会喜欢的。
一定。
宋叔撑着黑伞送傅清韫上了车,上车时傅清韫接到了顾时远的电话,他没接。
不想接。
路上车海汇聚,黑沉的夜间飘了一层白絮。
飞絮一触到地上的雨水,没一会就化开了。
宋叔将车开到殷家门口。
傅清韫没下车。
他没去打扰殷礼,只是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殷家灯火通明的殷家别墅。
“宋叔,我下车走走,你一会来接我。”
傅清韫淡淡道。
“少爷,伞。”
宋叔将黑伞递给了他。
傅清韫接过后,拉开了车门下了车。
宋叔没再逗留,他将车开到不远处的拐角停下,不敢走太远。
他还要带少爷回家的。
傅清韫抬起伞端,微微仰头。
古黄色的绿灯下,白色的雪被裹了层暖色。
他伸手去接雪。
雪花轻飘飘的接不住。
雪花在掌心还未来得及看便化成了水,他自己都瞧不清。
傅清韫闷闷地笑了,眼底划过一道泪痕。
苦涩、释然,还有更多无奈与恨。
“阿礼,你说花只开一季。”
“下辈子我不爱你了。”
“我说真的。”
我把命还给你
傅清韫的嗓音哑哑的。
思绪翻涌间,他胸腔里涌出一股暖流,密密麻麻的刺痛感蔓延至心头。
他只手扶靠在墙根上,强忍着不咳出声。
但这次好疼,如针刺一般。
他没忍住。
他修长白皙的手指紧捂着唇,剧烈的颤抖着身体咳嗽起来。
血像是断了线的珠子,一滴滴的顺着指缝淌下。
殷红色的血渍从唇角渗出,脸色瞬间惨白,毫无血色。
好不容易舒缓一些,殷家大门忽然开了。
一束炽白色的灯光从殷家的门缝里透出。
紧接着,一位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男人撑着伞,急匆匆的走了出来。
那消瘦的身影傅清韫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——是殷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