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清韫不是朋友。
从来就不是。
是爱人。
他从未敢对外承认的爱人。
现在傅清韫不在了。
他才敢承认……
殷礼自己都觉得可笑。
他清瘦的身体在摇摇欲坠中倒下,柳漾和林曼华忙上前扶着殷礼。
倏地,身后传来了一道愠怒的声音。
“殷礼!人都死了!你他妈的现在装什么深情!”
顾时远怒气冲冲的从远处走来。
他双手紧攥成拳,一把揪着殷礼的衣领,对着他的脸毫不留情的落下一拳。
正要落第二拳时,被医生和宋叔拉开了。
但他的咆哮未止,“殷礼,你真他妈的会玩啊!”
“招惹了傅清韫还说自己喜欢女人,还要和女人结婚!”
“你一次次的找他,一次次的去招惹他,还要让他放下?殷礼,你说这话不矛盾不可笑吗?”
顾时远虽被控制住,但依旧紧捏着拳头。
“现在好了,他死了!他死了你满意了?”
顾时远恨不得将殷礼打死在这。
但他不行。
他不想让殷礼脏了傅清韫轮回的路。
“我不满意!我他妈的一点都不满意!”
殷礼回吼着,阴郁的眸底情绪如丝如线,编织着一层又一层的网,将他的视线连同着情绪一块藏下。
他神色麻木的瘫坐在地上,“我才应该去死。”
“如果我死能换他活过来,我现在就能从这里跳下去!”
殷礼的唇角勾起一抹森冷的笑。
可惜,没有如果。
他不能换回傅清韫的命。
他只能……陪傅清韫去死。
他会的。
他会去陪傅清韫的。
他的遗书
顾时远嗤笑出声,“殷礼,傅清韫什么都不让我和你说。但我可不是他的狗,我今天就想看看你的心到底有多硬!”
顾时远逐渐冷静了下来,他从西装口袋中取出那块泛黄的丝帕,揉成一团,重重地砸向殷礼的身上。
丝帕轻轻地飘着,落在殷礼身上时却比千斤还重。
“凭什么傅清韫要默默付出一辈子,让你心安理得的活着。”
“殷礼,你、也、配?”
顾时远他一字一顿的拉长着尾音,眸中凝着怒不可遏的火焰。
“是啊,我不配。”
殷礼捡起丝帕紧紧地握在掌心,他唇角勾起一抹苦笑。
“我还能见见他吗?”
“算我求你。”
殷礼望向顾时远,眸中带着殷切的期盼与恳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