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此刻虞老爷子什么也说不出来,虞洐只停顿了一瞬,便轻声道:“您要我与白臻榆商业联姻,我同意了的,尽管这三年我不上心,我糟践白臻榆心意也不配白臻榆这样好的人,但是您在做出决定时,为何就不能问问我呢?问问我是否是否愿意和他分开”
虞老爷子试图解释:“白臻榆他并不是什么善茬,小洐你,你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,况且白臻榆他是个男人啊!你”
“爷爷,你知道吗?陈燃曾说,我被很多人爱着,所以我一点都不知道感情的分量,因为爱在我这里很廉价,廉价到我随手抛都懒得回眸”,虞洐边说边笑,就好像这话对他而言什么都不算,根本不会疼,也根本不代表什么,“我身边形形色色有过很多人,他们说他们喜欢我,更有甚者说爱我,然后我给他们钱财,给他们温柔,因为我太清楚,他们喜欢的是‘虞洐’,不是我。”
“只有白臻榆。”
“我不知道他图什么,我也不知道他对我的感情是因何而起,他就是那么傻的一个人,三年了,都不敢在我面前表露心意的一分一毫,我要仔细去找,他什么都有,虞洐有的,他都不在乎,他只要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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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段话说出来比虞洐想得要简单很多,大概是在心里反复比较过多次,只是他自己不敢承认。
他从来没接受过这样的感情, 他仓皇,他无措,他双手空无一物,不知道要怎样交换,才能把这份炽热的情感保留得久一些,更久一些。
因为他笨拙,他愚钝,所以他选择最错误的一条路,和他的想法近乎背道而驰。
他要靠通过用水浇灭这捧火,证明这火的确存在,证明这的确是火。
他做了好多蠢事,然而,他看见白臻榆眼底的痛色不觉得快意,他看见对方委屈竟然也会舍不得,他看见白臻榆在乎别人时会忍不住比较
然后他回过神来,原来他也会这样幼稚,也会做这样幼稚的事
可愈是这样,他愈不敢认。
他就像是饥饿已久的旅人,长途跋涉且途遇风雪,他觉得要是有人能给他个馒头让他填了肚子就好了,这时候却有人给他一碗红烧肉,他怎么敢信呢?
所以他宁愿觉得红烧肉就是馒头,可把红烧肉当馒头来吃,会撑破肚子,是会死的。
所以啊,你看他现在,追悔莫及。
追悔莫及,却又,饥寒交迫太久,行动不能,无可奈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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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臻榆进校门的时候,门卫没有拦他,只是他现在脸色实在算不上太好,眼底青灰,整个人又瘦削得厉害,门卫大叔欲言又止,还是喊了他一声:“白老师,您您没事吧”
白臻榆脚步一顿,他扭转过头,不知自己是笑了还是没笑:“我我没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