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李尧躺在他这张单人床上,他们挤在一起,浑身都是汗,李尧慢慢抽着烟,并没有回答他。不过他们之间的氛围是和谐的,哪怕都不出声,也能感受到弥漫于空气的温暖。
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想通了,他跟李尧是没有未来的,李尧的心他永远都得不到。有时候他又觉得不甘心,明明他们可以很好的在一起玩耍,在一起做艾,到底哪里出了问题。年龄,还是家庭,还是社会关系。所以他又想死缠烂打,又想贴上去主动求爱。可每到自己快要贴近时,就被他另一个思想打断掉了,因为他想要李尧永远都忘不掉他。像报复一般得不到他。
他扭头看李尧,李尧感受他的视线也看过来。他说:“如果我走了,你就会一直记住我,就像当初对你说,追到你烦然后突然消失,你就永远不会忘记我一样。”
这时的李尧已经没再抽烟了。闻言他笑一下,说:“我会做噩梦吧?”
他用了与上一次一模一样的回答。
阮亭也学着那一次的样子开始笑,然后重新望向暗黄的天花板。
很快,李尧起身下床,趴到窗台,往下望片刻。他的身上只穿了条牛仔裤,拉链半开,随意挂在胯骨上,落露的背部还有细细一层薄汗,被凉风吹得快要干,可他永远都不会冷,静静地看向楼下的某处讲不清方向的地方。
过一会,阮亭以为他要这样睡过去,李尧才慢悠悠开口:“楼下的蔷薇开了,你要不要来看?”却始终低头的姿态,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,也并没有因为问话而看向阮亭。
阮亭怔愣没多久就下床随他趴至窗台,学他的样子看向大概往西南方向的一栋别墅,以及种满蔷薇的花园,那里的蔷薇粉色偏多,确实格外美丽,一簇簇盘延于围栏之上,或泥土之间。那是安德丽娅阿姨家的花园,除了蔷薇,还有一艘遗落许久也早已落灰的帆船。帆船不大,在这样的花园里却显得格外显眼,可李尧只看到了蔷薇。因此阮亭又指指后面的那栋,说那里还有一只杜宾,每天就只知道叫。
李尧并未随他的动作看过去,他也早就发现那只杜宾,现在正像保镖一样警觉地半蹲在墙角四处张望。这时杜宾朝他看过来,他也转头看着杜宾,语气懒洋洋的:“我们吓一吓它怎么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