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吧,只要她们失了三姑姑的欢心,往后有什么好的,还不是先落在咱们头上?”徐春素道,“如今什么风头都叫她徐春君一个人抢了去,你可甘心吗?”
不愧是一母所生,徐道凯的嫉妒心丝毫也不比他姐姐差。
当即说道:“我知道了,回头就把这事办了。”
“真不愧是我的好弟弟。”徐春素高兴地摸了摸徐道凯的头,“回头我叫人给你买个好弹弓。”
“弹弓我有好几个了,”徐道凯不屑,“你顶好给我买把匕首。”
“这东西怎么成?万一伤着了人呢?”徐春素摇头。
“我不管,我就要匕首。”徐道凯不耐烦道。
三姑姑结婚,他可不怎么高兴。因为成亲之后他就要到陈家借馆读书了。
这是徐家所有人的意思,他大哥说什么也不肯读书,这倒霉差事便由他顶替了。
其实他也不爱读书,可无奈年纪小,自己做不得主。
这边徐春君和徐春乔看看快到午饭时候,恰好徐春乔的生母张姨娘走了来,向二人说道:“做了这半日活计,脖子低的都酸了。歇一歇吧!也该吃午饭了。”
二人于是放下手里的活计,跟张姨娘说了会儿话,便一同到前头去吃饭。
她们离开后,徐道凯走了来。
屋子里有人在,他不好就进来,于是推倒了外头的花盆。
屋里的人听到动静自然就出来查看,他则悄悄地溜进去。
徐春君她们做活儿用的东西都放在一处,孔雀金线单独放在一个匣子里。
徐道凯拿了金线,又从原路溜了出去。
这里看屋子的人见花盆碎在地上,以为是谁家的野猫跑了来,蹬翻了花盆。
于是收拾干净又回到屋子里,也没察觉异样。
引出来
因为三位老爷和家人分别太久。所以自从重聚之后,都尽可能地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。
三位老爷和家里小辈男子坐一张桌,大太太白氏带着女眷们一桌。
三太太魏氏因不见小儿子,便叫丫头出去找找。
那丫鬟还没出去,徐道凯便从外进来了。
“吃饭了还到处乱跑,”徐三爷道,“十二岁也不算小了,很该安一安性子了。”
徐三爷自从回来之后,不断在心中掂量自己的这几个子女。
除了徐春君让他特别满意之外,正室魏氏所生的几个孩子都不尽如人意。
徐道庆作为长子,简直一无是处。
他就好像是一棵长歪了的树,且已成型,实在难以校正。
徐春素虽远不及徐春君,但胜在是个女孩儿,将来嫁人,只要门当户对也还好说。
徐道凯毕竟年纪还小,徐三爷便把希望寄托在了他的身上。
希冀着他能够有所进益,光大门楣。
因此对他不免严厉些。
“道凯这几日天天读书呢,”魏氏连忙替儿子开脱,“大约是看书忘了时候才来迟了。”
众人都知道她说的不是实情,但也懒得因为这些小事拆穿她。
徐三爷也只说:“人齐了就开饭吧。”
这本是再平常不过的事,没有人在意徐道凯究竟为什么晚来。
但细心的徐春君却发现,徐道凯在坐下之后朝这桌的徐春素使了个眼色。
他们大概以为做得很隐秘,却不知旁边的徐春君看的一清二楚。
等吃过了饭,徐琅向徐春乔和徐春君说道:“三丫头,五丫头,你们两个做针线活儿也不可太赶了,中午无论如何要歇歇。”
徐春乔说道:“三姑姑不用说,我自来是吃完了饭就发困的,要做也做不来。”
她说的是实情,打小就是这样,吃完了午饭必定要睡一觉才行。
“三姑姑放心吧!我们并没怎么赶,况且也怕做得太快,就不细致了。”徐春君也说。
她和徐春乔一同出了门,然后又在半路分别,各自回住处去休息。
午睡从来不可太长,否则是叫人笑话的。
徐家虽然败落了,但规矩从来都不乱。
这么多年徐琅都是如此要求的,他们也都习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