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乔连郡王府的门都进得,如何进不了陈家的门?
她心里头虽然不十分钟意岑云初,但和孟乔一比,岑云初无论在那个方面都强上许多。
“话是这么说,也不知这门亲事能不能成。”张氏道,“如今去岑家提亲的人只怕不少。”
“所以说嫂子得当机立断,莫要延误了良机。”徐琅笑道,“我怎么恍惚听见有人说曾家也有意到岑家去提亲呢!咱们家和曾家一向不错,他们必然不知道思问钟情岑姑娘,若他们抢先一步成了,思问岂不是要抱憾终身?真要那样,两家只怕就要交恶了。”
赵氏又不傻,知道自己拗不过儿子,终究还得依了他。
如果拖延着不去,岑家应许了别家,陈思问再跟他叔叔一样,为了等心上人终身不娶,那才够她闹心的。
因此说道:“那我回头再同侯爷商量商量,若他也同意,便找两个官媒来。就是还得劳烦弟妹前去一趟,你身子沉重,本不该让你操劳的,可是我这跟前除了你,又实在找不出更合适的。”
徐琅满口答应道:“嫂子放心,这事儿交给我就是。你若是绕过我去找别人,我还要生气呢!”
徐琅无论是办事说话都是极稳妥的,况且岑云初和徐春君要好,由她出面是的合适不过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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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来无事,徐春君便邀了姜暖来找岑云初说话。
“现在只能我们两个上门来寻你了。”姜暖有点幸灾乐祸地说,“毕竟岑大小姐若是出了门,管教整条街水泄不通。”
左正青的案子已经结了,人被押去法场受凌迟之刑。
正法那天,大半个京城的人都去看了。
别的不说,光是桥就踩塌了两座。
好多人受了伤,好在没出人命。
岑云初也因为不畏淫威,洁身自好,成为人人赞誉的奇女子。
更有一些酸腐文人,写文章作诗来夸赞她,还有给她作小传的。
“你少来消遣我了,”岑云初笑骂道,“我都快被那些狗屁不通的诗文烦死了。”
“阿暖说的也没错,你若现在上街去,必定有成百上千的人围着你看。”徐春君笑着说,“我们刚才来的时候,见你家门前停着好几辆马车,还有两个官媒从里头出来,必定又是谁家来提亲的吧?”
“岑旦旦,你现在已经成了京城里最抢手的待嫁女了,”姜暖一边剥荔枝一边说,“众星捧月的滋味如何?”
岑云初听了冷笑道:“能如何?不过都是些趋炎附势的罢了。”
当初她沦为京城笑柄的时候,不见丝毫卑怯。如今被众人赞誉,却也不见有何得意。
“陈七公子家还没上门吗?”徐春君倒是挺好奇的,“云初,跟我们两个你没什么可隐瞒的。如今且说说,你到底对七公子有意还是无意?”
“你们两个疯魔了?!”岑云初难得脸红,“荔枝堵不住你们的嘴。”
“你这就是愿意喽!”姜暖大笑道,“满京城再找不出比他和你更般配的人了。”
“云初你别恼,我们两个也是真心为你好才问的,”徐春君说道,“你如今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,以你的才貌出身,自然要选个样样都好的,但最要紧的是品格端方,家风清正。现在上门提亲的这么多,万一不小心得罪了哪家权贵,只怕会横生枝节。不如早早定下来,也可免去许多无妄之灾。”
徐春君绝不是在危言耸听,岑家的门第虽然不算低,可京城中公府王府也多的是。
那些王公贵族中的纨绔子弟之前不招惹岑云初,不过是因为她命格不好。如今有了这样的美名,必定有不少人要打她的主意。
常言道,宁可得罪君子,不可得罪小人。
若是有门第比岑家高,又心胸狭窄的来上门提亲,岑家如果不答应,那必然是要结仇的。
“哎呀,徐姐姐,你如今怎么倒糊涂了?陈家不来,你让云初答应谁去?”姜暖也替岑云初着急,“你不是说你家三姑姑问你了吗?”
“应该也就在这一两天了。”徐春君说道,“反正姑姑说了,陈七公子自己是中意的不得了。”
徐春君的话刚说完,岑太夫人身边的丫鬟便走了来,笑着向三人问安,说道:“跟二位姑娘告个罪,我们家老太太叫大小姐先过去一趟,一会再来陪着二位。”
岑云初听了就说:“祖母有什么要紧事找我?是不是哪家又来提亲了?直接回绝了就是了。”
那丫鬟抿嘴笑道:“若是别人家上门,自然不劳烦姑娘亲自过去,有老太太和二老爷就在前头给回了。但如今是荣锦侯陈家,就得姑娘亲自去了。”
徐春君和姜暖听了相视而笑,都催岑云初道:“快去吧!迟了可就失礼了。”
岑云初对她们二人说道:“你们两个且坐坐,今日要陪着我用过午饭才许回去。”
“知道,知道,不用你留。”姜暖笑嘻嘻地说,“午饭万不可少了金银蹄和凉拌面筋。”
岑云初同丫鬟来到太夫人这边,奇怪的是,并没有见到陈家人。
但满屋子的人都看着她直笑,个个喜气盈腮。
“云丫头,过来。”太夫人朝岑云初伸手道。
岑云初走过去坐在祖母旁边,老太太方才开口道:“方才陈家二太太同着两位官媒来了,替他家的七公子来求亲。这些日子,登门来求亲的已经有十几二十家了,我们都回绝了。若在这么下去,对咱们家也不好,对你也不好。那陈家咱们都是知道的,七公子更是没得说,因此我和你父亲还有婶娘他们就替你做主,把这门亲事应下来。”
“祖母,这……”岑云初真没想到家人会不征求自己的意思。
“什么这样那样,你这孩子样样都好,就是主意太正了。若是叫你出来,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事端。你又不能终身不嫁人,况且其他人都是锦上添花,只有陈七公子是雪中送炭。这样的人若不值得托付,还能托付谁呢?”
听祖母这么说,岑云初也就不做声了。
“我听说徐姑娘和姜姑娘都来了,这二位也是难得的,将来必定都有造化。我叫你来就是跟你说说定亲的事,如今你且回去吧,好好陪陪人家。”太夫人笑着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