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妈妈和福红一听说老太太中了毒,顿时吓得要死,战战兢兢跪下说道:“就是和每天一样,都是厨房里做了给送来。这怎么会中了毒呢?会不会是厨房的人不小心弄上的。”
“早午饭不用说了,若是那时候吃下去的,不会半夜才毒发。你们只说午后晚上这段时间老太太都吃了什么。”徐春君提点道。
“老太太午觉后吃了两块点心,那点心是姑太太送来的。晚饭四道菜配的粳米粥,睡前和每天一样,喝了一小碗燕窝。”福红细细说道。
“厨房里是谁送来的?又是谁接的手?”徐春君问。
“晚饭是郝妈妈和秋儿送来的,燕窝粥是太太那边熬好的,我过去拿的。”福红说。
她算是老太太身边第一得力的大丫鬟,平时伺候得很好,凡是关于老太太的事,她甚是精心,因此都知道。
“先查厨房吧!”徐春君说,“把昨日上灶送菜的统统叫起来。”
端倪
这一次又是从半夜折腾到天亮。
徐春君查问了厨房和老太太屋里的所有人,把现有的食材也全都查了一遍,竟毫无线索。
紫菱看着徐春君的脸色实在不好,就说:“姑娘该吃药了,老太太吃了药后好多了,这会也正睡着。咱们且回去,吃了药好吃饭。”
徐春君也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,她的病本来已经见轻了些,这么一累,又重了。
“俗话说三分病七分养,姑娘得的虽不是什么大病,可总是休息不好,小病也拖成大病了。”绿莼也说。
“现在就差那碗燕窝了,”徐春君说,“可这么早也不能惊动太太,等她用过早饭后再说吧。”
徐春君从老太太的院子出来,迎面正碰上思坎达,问他:“绑大爷的人没再捎信过来吧?”
“没有,”思坎达说,“不知姑奶奶他们那头找的怎么样了。”
紫菱就说:“姑娘,不如叫姑太太回来,反正老太太现在这边也出了事。你现在又病着,总得有人过来主持大局。”
“再稍微等等,若是我实在支撑不住了,就请姑太太过来。”徐春君说。
徐春君回去吃上药,躺在床上休息。
她实在太累了,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。
已经日上三竿了,徐春君还没起。方氏那边的丫鬟却过来传话,说太太也病了。
“太太也病了,什么时候的事?可厉不厉害?”紫菱一听就觉得头大,郑家如今简直乱成了一锅粥。
“昨儿夜里就觉得不好,但没让告诉大奶奶,知道大奶奶身上也不爽利。”丫鬟说,“太太前阵子的病还没好,又听说了大爷的事儿,难免日夜忧心。倒也不是多严重,有张家姑娘照应着呢。”
“那也得请大夫过来瞧瞧,”紫菱说,“太太没有腹痛呕吐这些症状吧?”
“这倒是没有,太太只说头疼,身上没劲儿。”丫鬟说。
紫菱想既然这样,那应该是没中毒,便说:“知道了,你先回去吧!随后我请大夫过去。”
徐春君悠悠醒来,发现屋中大亮,知道时候已经不早了。
绿莼听到动静,连忙过来服侍。
问徐春君:“姑娘现觉着怎么样?可轻快些吗?”
“这一觉睡得很好,头不那么晕了。”徐春君笑了笑,“老太太现在怎么样?可醒了没有?”
“姑娘放心,老太太醒过一次了。”紫菱走进来说,“太太屋里的丫鬟过来说太太夜里也不舒服,正好也要请大夫过来再给老太太看看,就顺便也给太太请请脉吧!”
“太太也不舒服了?”徐春君听了吓了一跳,以为方氏和老太太一样中毒了。
紫菱会意,忙说:“姑娘别急,太太只是担心的,不是吃错了东西。”
“姑娘还是先吃饭吧!有什么事,吃完饭再说。”绿莼见徐春君这几天被折腾得厉害,整个人都瘦了。
徐春君吃完了饭,就到婆婆这边来。
方氏躺在床上,额头上敷了个湿手巾。
“太太哪里不舒服?”徐春君上前问道,“早饭可吃了没有?”
方氏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不说话,张婷致代为答道:“表姨头痛得厉害,早饭没怎么吃。”
“那早起的燕窝粥可喝了吗?”徐春君问。
她留心到方氏的手微微拳了一下,随即又慢慢松开了。
“吃过了。”张婷致的神情极为平静,“表嫂的身体可好些了吗?”
“我没什么事了,倒是老太太,昨天夜里折腾了半宿。”徐春君虽然是和张婷致说话,但却格外留意方氏。
方氏听了这话,睁开眼睛问徐春君:“老太太怎么了?不要紧吧?”
“多亏医治得及时,”徐春君说,“周大夫说,若是再迟一点儿,只怕性命就不保了。”
“啊?!”方氏吓得坐了起来,“怎么……怎么会这样呢?”
“表姨且宽心,表嫂不是说医治得很及时了吗?这就是没事了。”张婷致走过去关切地对方氏说。
“是呀太太,老太太的性命已经无碍了。”徐春君也说,“不过周大夫说了,经过这一次,老太太的身体大不如前,此后必定要缠绵病榻。”
“这……唉!”方氏的心情十分低落,想说什么,却只是长叹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