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印之父子陪着宗侯爷、宗天保还有宗家的大姑爷在一桌,孟氏和姜暖陪着宗夫人母女在里间的另一桌。
因为都不是外人,在加上姜印之孟氏夫妻两个十分会招待客人,这一顿饭可说得上宾主尽欢。
席间宗夫人问孟氏:“怎么不见阿晴这丫头呢?”
“嗐,这孩子呀!前儿来的人多,她跑前跑后的,谁知竟着了风病倒了。”孟氏轻轻叹了口气说,“她本就娇气,这次也的确病得有些重,浑身烧得火炭似的,整天都迷迷糊糊的。”
宗夫人听了,忙说:“这风寒可大可小,千万别大意了。找大夫好好地开方子,仔细养着些。”
“我也这么说呢!药倒是吃了两顿了,身上多少也见轻些,只是整个人渴睡得不行,总是要躺着,睡不醒似的。”
“睡得着是好事,多睡几天就好了。”宗玉缃也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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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氏很是不好意思,说道:“今日理应让她出来见见人的,可实在病得厉害,蓬头散发的不像个样子。”
“瞧你这话说的,咱们又不是外人,都是自家孩子,生了病可不得好好养着嘛!没得折腾她做什么?”宗夫人道,“回头我叫人送一匣子雪莲过来,最适合调养病体。”
孟氏连忙含笑道谢,又给几位客人倒酒。
那边桌上姜印之也是拿出十足的诚意来招待宗家的男宾,宗天保是小辈,姜印之亲自给他倒酒,他自然要喝,不但喝了,还得回敬。
姜印之先是感慨,后又感谢,说到动情处眼圈都红了。
只说:“话说得多了,就显得有些假了。我就以酒来示心意吧!”
宗侯爷是武将出身,酒量颇豪。
一来和姜印之本是亲家,二来姜印之又提到了自己的先岳父、姜暖的外公余老将军。
宗侯爷是受过老将军大恩的,心中一直感念,因此两个人便推杯换盏喝了起来。
随后孟氏的两个哥哥也来了,众人少不得邀他们入席。
这二位稍稍客套了一番,也就坐下来喝上了。
姜印之本就是请他们来陪客的,不想半路遇上点事,迟到了。
人越多越热闹,酒自然也就喝得越多。
宗天保虽不如他父亲和姐夫喝得多,但对他而言也喝了不少了。
此时白昼还短,况且姜家开席也晚了些。
孟氏一再致歉,说:“人手不够,况且刚搬过来,难免有些不适应,见谅见谅!正腊月的实在不好雇人。”
宗家人当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计较,反过来安慰孟氏。
酒席间宗天保要去解手,姜家的仆人忙领着他去茅厕。
宗家跟来的下人也都被请到跨院安席,这也是待客的规矩。
宗天保随着姜家仆人出去又回来,酒就上头了。
宗夫人自然有些担心儿子,孟氏也说:“他们男人家一见了酒就不管不顾了,天保还是个孩子呢,怎么禁得住!”
宗天保忙说:“我没喝太多,刚才出去叫冷风一吹觉着有些头晕,喝点茶水歇一歇应该就好了。”
孟氏十分关切,说道:“你要是不嫌弃,就去晖儿的屋里躺一躺,可别把酒闹上来,怪难受的。”
宗夫人也说:“你就别硬撑着了。”
孟氏叫过人来说:“送宗少爷去晖儿屋里歇着,叫厨下准备醒酒汤。跟前至少留个人,好生伺候着,备好茶水毛巾,万不可怠慢。”
宗夫人知道孟氏是个细心周到的,况且自己管太多反而显得信不着人家似的。
不提宗天保过去休息,席上众人继续吃喝谈笑。
眼看着天渐渐黑了,宗夫人道:“时候可不早了,我们在这搅扰了大半日,也该收杯了。”
姜家夫妇自然要客气一番的,但也没强求。
宗夫人拉着姜暖的手道:“好孩子,我前儿叫她们给你送的东西你可喜欢么?还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告诉我。”
姜暖笑着摇头道:“您送得太多了,我用不了,分了弟弟妹妹还多呢!我不缺什么的,您别总是给我了。”
“傻孩子,你同我的亲女儿是一样的,”宗夫人爱怜地看着姜暖说,“你得了空儿记得去我们家,陪我说说话解解闷儿。”
又说:“也该把天保叫起来了,缓一缓该家去了。”
孟氏就说:“我叫人去请,别着忙,别叫风冒着。”
说完叫了丫鬟去传话。
可是过了好半天,也没见宗天保过来,连去传话的丫鬟也不见人影。
孟氏就叫自己跟前的婆子:“潘妈妈,去看看四儿怎么还不回来。”
潘妈妈去了,过了半日方回来,有些着慌。
孟氏见了便有些不高兴,但碍于有客人在,就耐着性子问:“宗大少爷醒了没有?可还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
潘妈妈一脸为难,说道:“太太,我们找不到宗少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