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凭什么?”孟乔自然不服,“那我也报官,说你们滥用私刑。”
“光天化日,众目睽睽,我们何曾对你用私刑?我之所以报官,是因为当初官府明明传你上堂,你却不肯到场,私自跑了。这分明是藐视公堂,其罪一。
你心术不正,同那左正青做下苟且之事,却假装清白,蒙骗我二哥哥与你结亲。你这是存心诓骗,其罪二。
这两条罪过难道还不够把你抓起来吗?至于其他的,或是拔出萝卜带出泥,或是抽丝剥茧,顺藤摸瓜,总不会一无所获。”
曾慈说完这番话,孟乔的脸色变了。
她到现在终于明白这些人是在合伙算计自己,借岑云初把自己骗出来,等自己现身之后,再把自己抓起来。
“你用不着吓唬我,我又不是朝廷通缉的犯人,凭什么你说抓我就抓我!”孟乔说着示意她手下人开出一条路来,好让自己离开。
双方立刻冲突起来,谁也不肯相让。
场面变得十分混乱,徐春君担心误伤到姜暖,连忙和几个人一起护着她进了尼庵。
“阿慈,离人群远些。”柯望忱也护着曾慈躲开了人群。
孟乔暗暗咬牙,她无论如何也得出去。
“三娘子,跟在我们后头!”她手下带头的那个人说,“无论如何也要把你送出去。”
许多看热闹的人见了这架势都怕被误伤,纷纷散开了。
此时的孟乔顾不得摆谱,连头上的赤金发冠歪了,也顾不得端正。
人群推来攘去,混乱不堪,孟乔觉得自己像是波浪中的一叶小船,飘来荡去,身不由己。
忽然她觉得小腿上一痛,顾不得细看,继续挣扎着往前走。
可没走出几步,就觉得整条腿慢慢麻了上来。
她心里暗叫不好,伸手扯了一下前头的那个人:“我……救我……”
可是太快了,那种麻痹感很快就来到了她心口。
孟乔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,心头烦恶不堪。
她最后看见的是一片虚幻的光影,然后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。
死无对证
混乱中孟乔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,摔在地上,扑通一声。
她的随从有两个蹲下来,还企图扶她起来继续走。
却见她面色铁青,嘴角甚至流出了血。
这两个人齐叫一声不好,探手到她鼻子底下试鼻息,竟然一丝气息也无。
孟乔死了!
那两个人吓得一下子退出好远。
谁都不知道怎么会这样,她手下的人互相使了个眼色,顿时做鸟兽散,把孟乔的尸首丢在了那里。
“怎么回事?她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?!”柯望忱急了,他奋力扒开人群,走到孟乔的尸体旁边。
“你们谁看到了?她怎么会死的?”曾李也是惊疑不定。
刚才还活生生的人,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死得透透的了?
“看样子应该是中了毒,”陈思问也在场,他上来查看一番,最后发现在孟乔的小腿上有两个细细的牙孔,“应该是某种毒蛇。”
“都这个时候了,哪里还会有蛇?”柯望忱难以置信,“再说了,为什么只咬她不咬旁人?”
“应该是她手下的人干的吧?她如今暴露了,自然不能让她连累了幕后的人。”有人如此猜测。
有些时候杀人灭口的,往往是自己人。
但事已至此,死人是不可能张口说话了。
随后官差也来了,便由他们收敛了孟乔的尸体,之后再通知孟家人。
看热闹的人也纷纷散去了,最后只剩下徐春君和柯望忱等人。
陈思问没有走,他走到徐春君跟前,问道:“云初她……真的没有回来吗?”
姜暖心里多少是有些怪他的,可是看他瘦弱成这个样子,显然被折磨得不轻。
又见他过来询问岑云初的下落,知道他对岑云初还不能忘情。看他这样子,心里也怪难受的。
徐春君更能明白陈思问的感受,无奈地说道:“陈七公子,我们到现在也没有云初的消息。”
“这事也没什么好瞒着你的,”柯望忱走过来说,“今天这件事是小县主筹划的计谋,因为前些日子郡王府出的事,怀疑是孟乔干的。
怕她还会继续作耗,所以设计引蛇出洞。又怕别的事不能让她上钩,知道她恨我姐姐,所以就找了一个和我姐姐有几分相似的人假扮成她。
又故意放了风出去,孟乔果然上当,就找了两个细作,混到这庵中来打听虚实。”
柯望忱把这事跟陈思问交代清楚,因为他觉得陈思问也有权知道细情。
陈思问和曾念定了亲,柯望忱并没有怪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