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到姜暖脖子上戴着的那个护身符,那原本是霍恬的,她要了好多次,甚至拿更贵重的东西去换,他都不肯。
“你心里也知道,他不爱你,对吧?”姜暖问。
姜暖觉得在爱不爱这件事上,只有不愿承认,没有感应不到。
“我不知道,我凭什么要知道?!”女子的情绪很激动,“我想要他怎么了?我爱他就够了!”
“你真爱他吗?”姜暖又问。
“是!”女子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回答。
“呼,那我就放心了。”姜暖松下一口气,把那匕首推了回去,“我怕是要生了,这屋子别叫男人进来!”
“你……你少吓唬人!怎么可能说生就生了?!”那女子吓得跳了起来。
“原本还要等些天的,可是动了胎气,”姜暖神色痛苦地捂着肚子,“我没骗你,真的是要生了。”
“你你你,你少跟我来这一套,告诉你,就算你要生孩子,我也不会放过你的!”那女子跳脚道。
“你或许会为难我,但你不会为难孩子。”姜暖艰难地笑笑,“我看出来了,你不是坏人。”
姜暖一边说着一边大口地吸气呼气,这世上一般的事都可以等,但有的事却等不得,比如生孩子。
接生
“你别拉着我不放啊!我又没生过孩子!”那女子去推姜暖的手,不让她抓着自己。
“那你把我的丫鬟们叫来,”姜暖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,“或者是请个产婆来。”
“这地方上哪儿找产婆去?!跟着你的那些人也关在别的地方!隔得好远!”女子几乎气急败坏了,“就算是把你送回去也来不及了!你可真是麻烦!早就说你们中元女子娇气,风吹吹就坏了。”
跟着姜暖的那些人,被他们关在另一个地方,用来拖延和迷惑霍恬。
“那就你帮我接生!”姜暖死死抓着她不放,“否则没人能帮我了。”
“凭什么是我?!我又不欠你的!”那女子嫌弃中带着畏惧,“你、你、你流血了!”
姜暖身下沁出了血迹。
“是啊,我就要生了。女人生孩子就是半只脚踏进鬼门关,你要是不帮我,最后弄得一尸两命,我家公爷一定会恨死你的。”姜暖一边痛苦地呻吟一边说。
“你这不是欺负人吗?!”女子再一次感到上天不公,“这明明是霍恬做下的孽!却要算在我头上?!”
“别说那么多了,把我扶到床上去!”姜暖越来越痛,她自己也没有经验。
可作为母亲,必然是要把孩子生下来的。
那女子没有办法,架起姜暖把她放到床上。
“你自己生吧!”那女子一副退避三舍的表情,“我可不敢看!”
“你不能走!”姜暖死死拉住她,“叫人烧热水,准备棉布草纸,和包孩子的被子。我也只能想到这么多,剩下的生着看吧!”
“什么叫生着看?”那女子一脸嫌弃,“难道生着生着又想起别的来?”
“我也是头一胎没有经验,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。”姜暖疼得脸都白了,“你别啰嗦了,快去准备!等生完了再算账!”
“你、你还有脸嫌我啰嗦?!信不信我一走了之,把你丢在这儿自生自灭?!”女子恶狠狠地说。
“随便你,你要是走了,你和我们夫妻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。”姜暖一边忍着疼一边说,“以后你别再来找麻烦。”
“想得美!”女子一跺脚,“我就帮你把孩子生下来,岂不是又多了个把柄?”
姜暖也不管她说什么了,现在最要紧的是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。
以后的事,以后再说吧。
那女子便叫手下的人准备东西,生火烧水。
姜暖的肚子疼得越来越厉害了,一阵紧似一阵。
如果在家里,有家人陪着,她此刻必定是怕的。
可到了这里没有人可倚靠,她必须得坚强起来。
“好孩子,咱们娘俩一起使劲儿,”姜暖摸着肚子给自己鼓劲儿,“你爹爹很快就来接咱们了。”
那女子怀里抱着棉布和草纸站在门口,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姜暖。
“你站在那儿干嘛?过来!”姜暖看着她说,“帮我把下边衣服脱了。”
“你自己不会脱吗?”女子嫌弃得要死,“太恶心了!”
“人都是这么来的,你我又都是女人,有什么恶心的?”姜暖白她一眼,“就你这样还扬言要杀人?”
那女子被姜暖抢白,不情不愿地过来帮她脱了衣裳,又盖上了被子。
“然后呢?”
“我也不知道,”姜暖白着一张脸说,“大概是要再等等?”
两个人都没经验,生孩子的没有,接生的更没有。
只能大眼儿瞪小眼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