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8节(1/2)

“霍公爷!霍公爷!”忽然从旁边的巷子里冲出一个人来。

霍恬身边的人立刻警觉,挡在了前面,喝问道:“什么人?!还不退下!”

“霍公爷,我是陈福的孙女儿!”那女子拼命大叫,“我祖父是陈福啊!”

那几个侍卫还要将这女子拖走,霍恬却出声制止了:“且慢,让她把话说完。”

几个侍卫将女子松开,但还是围着她,并不让她和霍恬靠得太近。

“霍公爷,我不是冒充,说的是真心话。”那女子急切地解释,“我们老家原来在登州,后来投奔舅父家就搬到了义和。

我父亲名叫陈大忠,是我祖父的独子。我祖父从年轻时就跟随老公爷出征,从我父亲十岁起,他就没再回过家了。”

“你说你是福伯的孙女,仅凭着这席话,我还无法确信。你可还有别的证据?”此时霍恬已经下了马。

这女子口中所说的陈福,就是陪着霍恬出生入死,几次救他性命的福伯。

在霍田心目中,福伯不是下人,不是随从,而是他的长辈,他的恩人。

“我有证据!”女子激动地说着,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。

那是半块玉佩,玉质驳杂,不是什么美玉,但霍恬却很动容。

他把那半块玉佩拿出来,仔细端详的片刻。

然后说道:“福伯身上带的那半块玉佩在我屋里,你且进来吧!”

还阳

兽碳猩红,炭盆里撒了香料,让屋子里又暖又香。

霍恬让那女子坐下,并命人给她端来一盏热茶。

女子双手捧着茶杯,头垂得低低的。

这里的一切都太华丽了,哪怕只是她脚下的地毯,都让她不敢实实在在地踩上去。

而干净富丽的地毯上,却有一道格格不入的泥水印子,那是她走进来时落下的。

她的鞋子是那么破,又脏又湿,让她越发自惭形秽。

霍恬打开一只匣子,从里头拿出半块玉佩。

两半玉佩相对,断痕相合,一丝不差。

“这半块玉佩是福伯临终前交给我的,说是和家人相认的证据。”霍恬放下玉佩,语气温和地对那女子说,“只是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入京?你的家人呢?”

女子听了暗然神伤,小声答道:“回公爷的话,我祖母在我祖父参军去后不到十年便亡故了。

我父母投奔了舅父,做些小本买卖度日。前几年我父亲也殁了,只剩下我和我母亲相依为命。

我母亲打从去年起也一直病着,我舅母受人撺掇,想要把我送给当地的老富商做妾。

我母亲自然舍不得,可她又病势沉重,压根儿护不了我。

临终前便将这半个玉佩拿出来,说让我进京找到霍公爷。

她猜测我祖父多半已经不在了,但想着您念在旧部下的情分上或许能够收留我。”

“福伯他老人家确实已经不在了,”霍恬提起来也很伤感,“你们为什么不早来?我一直寻找福伯的家人,可惜人事变迁,一直没有寻到你们的下落。”

“我们但凡能活得下去,都绝不想给公爷添麻烦。”女子哭着说道,“如今是实在没了法子。”

“你在这里大可安心,稍后你见过了夫人,便由她来安顿你。”霍恬说道,“毕竟你以后要在内宅,一切都听夫人的就是。”

说完便命人把这女子带到姜暖那里去。

两个丫鬟上来,十分客气地请这女子随她们过去见夫人。

姜暖也听说了是福伯的孙女,忙让人好生带进来。

“你这一路上可受苦了,到了这里千万别多想。不知你叫什么名字,多大了?”姜暖含笑相询。

“回夫人的话,民女今年十六,叫双怜。”女子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姜暖,又连忙垂下头去。

姜暖见这女孩子身上破破烂烂的,颜色不成个颜色,必然是又受冻又挨饿。

忙向她说道:“双怜妹子,你不必拘礼,以后叫我姐姐就是。

我也先不和你话家常,要紧的是让她们带你下去换了干净暖和的衣裳鞋袜,再好好的喝碗热面汤。

吃饱了之后再洗个热水澡,随后请个大夫来瞧瞧,看看需不需要吃些药。

这么冷的天气,你一个人赶了这么远的路。挨饿受冻不说,心里头必然也是焦急的。

如今一旦安顿下来,往往容易生病。这可是大意不得的。”

姜暖是个实心肠,何况福伯又是霍恬的恩人,再加上这姑娘实在可怜。

霍恬既然把人托付给了她,那她自然不能怠慢。

府里的下人们更是拿出十分的小心来照顾她,因为来不及给她做衣裳,就找了身量相近的坠子的衣裳出来。

“双怜妹妹,这虽是我的衣裳,却从来也没上过身,都是夫人赏赐的,你不嫌弃就先穿着吧!”坠子捧着一摞衣裳,有内衣有外衣,连鞋袜都是崭新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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