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后,你受惊了。朕要好好责罚这些侍卫和奴才们!这么多人,竟然都没有保护好你,要他们有何用?!”皇上发怒道。
那些人立刻都跪下来,一个个胆战心惊,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。
皇后连忙说道:“皇上,这怎么能怪在他们头上?谁也没想到那扶岚会如此大胆。”
“那皇后要朕怎么办?扶岚已死,还能让她死两回吗?”皇上反问。
“臣妾请皇上做主,扶岚虽然已死,可事情还未查清。”皇后说道,“臣妾不相信她一个宫女敢私会外男!”
“她连皇后都敢挟持,有什么不敢的?”皇上说,“皇后难道不该先定一定神,好生休养几日吗?”
皇后见皇上这副态度,明摆着就想将这事大事化小。
自己苦心谋划了这一场,岂不是要落空?
因此无论如何也不甘心,继续说道:“臣妾还支持得住,暂时不用休息。叫陈思问跑到岑昭仪宫里来,有秽乱宫闱之嫌。
臣妾身为六宫之主,岂能坐视不理?”
“陈思问,朕只给你一次机会,欺君可是大罪。”皇上看着陈思问,沉声说道。
此时陈思问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,跪直了身子说道:“回皇上,小人是半夜里奉皇后之命进宫来给邓太妃诊脉的。
因怕太妃的病情反复,故而那宫里的太监便叫小人歇在偏殿的空屋子里。
预备等天亮之后,太妃的病情稳定了,我再出宫去。
我睡下去后,便没了知觉。等再醒过来的时候,就见一众人将我团团围住,不知怎么就来到了这里。
但小人头痛欲裂,心烦欲呕,必然是中了迷香一类的东西。”
“陛下,之前太医明明给他看过,说他并未中毒。”周仁忙说,“可见他在说谎。”
“再找别人来看就是了,”岑云初道,“只要没超过三个时辰,都能查得清楚。
况且别的不说,他若真是自己走来的,鞋底何能如此干净?
天黑时落了一层薄雪,后殿的雪还未来得及清扫。难道他是脚不沾地飘来的吗?”
陈思问是骑马到宫门前,之后便下了马走进宫来,他的鞋底原本也是脏了的。
但他天性喜洁,在睡觉之前特意清理干净了放在床边。
把他弄到这儿来的人自然没考虑到那一层,只是将他的鞋子穿上了,之后便把他抬到了这里,所以陈思问的脚根本就没有沾到地。
皇后轻轻地看了周仁一眼,周仁明白皇后的意思,是嫌弃自己办事不力。
“我被挟持了这么久,陈思问若想造假中毒也并不难啊,他本身就通医术。”皇后依旧不肯松口。
“岑昭仪,此事你怎么说?”皇上没有接皇后的话茬,而是问岑云初。
“皇上,臣妾不曾做过半点对不起您的事。”岑云初定定地看着皇上说。
“朕信你。”皇上点头。
皇后坐不住了,声音不自觉抬高:“皇上,你未免也太宠信她了!那封信……”
“那信上不是云初的字迹,朕的眼睛还不瞎。”皇上看了皇后一眼,厌烦的神情一闪而逝。
“皇上,臣妾是为了您着想!她魅惑君主,秽乱后宫……”皇后甚至站了起来,她太想让岑云初死了,马上就死。
“皇后!给别人留退路,就是给你自己留退路。”皇上的眉头皱了起来,“这件事到此为止,再有枉加议论者,格杀无论!”
笑到最后
皇上没有叫人继续追查真相,只说到此为止,谁也不许再翻旧账。
皇后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,岑云初也明白。
这件事要查,未必不能查清楚。
但牵连太广,必然会闹得满城风雨。
且如今还不到扳倒皇后的时候,如果不忍,则乱大谋。
皇后这边见皇上力保岑云初,再加上自己理亏,也不得不做出让步。
她当然不甘心,可眼前的形势已是如此,再不甘心也只得作罢。
她想要伤敌一千自损八百,并未如愿。
岑云初折了一个侍女,她受了好一番惊吓。
皇后觉得还是自己亏了。
皇上要求事情到此为止,实则是保住了所有人的颜面。
猜测归猜测,终究没有落实。
不论是皇后还是岑云初,都还有退路。
“来人,即刻送陈思问出宫,从此后绝不准许他踏入宫门半步。”皇上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