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溪一边擦泪一边点头:“只要是娘娘吩咐的,奴婢一定照做。”
岑云初不会像有的女子那样为了报仇不顾一切,更没有得理不饶人,非要马上跟皇后分个清白。
前朝后宫是一盘棋,光在边角上相争,何来大获全胜?
岑云初的胸怀气量,绝不是一般人能相比的。
当年左正青和孟乔的事,换做一般女子,早忍不住吵闹起来了。
但岑云初却隐忍不发,可一旦发作,必将其一网打尽。
图谋越大,就越不能轻举妄动。
若想扳倒皇后,对岑云初来讲并不是太难的事。
但牵一发而动全身,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。
因此今天皇上没有留下来安抚她,而是陪着皇后走了。
岑云初丝毫也不怪皇上。
皇上最看重的,就是她智慧高深,不需要过多解释,不需要单独交代。
在皇上心目中,这天底下再也没有人比岑云初更适合作皇后。
哪怕她的稀世美貌,在她的头脑和胸襟面前,都不值一提。
好评
铃铛快要生了,却还是紧着工夫给枣哥儿做了身新衣裳。
“你怎么操心不够呢?”姜暖当然心疼她,“这时候天最短,何苦还在灯下熬活计?就算你的针线好,枣哥儿身上的衣裳也不能全出自你的手。你还要命不要了?”
“姑娘别生气呀!这衣裳做了好些时候了,不是这几天才做的。”铃铛笑微微地说,“这不是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嘛?年后我坐月子,你就是让我弄,我也弄不成了。”
“快好好养着你的吧,我的姑奶奶!”姜暖说,“你这是头胎,可万万马虎不得。”
正说着,桑妈妈掀帘子进来了。
一见铃铛也在,立刻满脸堆下笑来说道:“我刚才在外头碰见你婆婆,还说不出半个月你就该生了。”
“这不是趁着还能走动,各处都看看嘛。”铃铛笑着说。
“可是呢,生下来就等于生了个拴马桩,一辈子的牵挂。”桑妈妈自己虽然没有生育过,可也知道养育儿女的不易。
铃铛又坐了一会儿,方起身走了。
姜暖和桑妈妈忙都叮嘱跟着她的小丫头千万要扶好了。
姜暖无意间一低头见桑妈妈脚上穿了双新鞋,便笑着说:“这又是谁的手艺?针线挺不错,只是绣的花看着眼生呢!”
“姑娘好眼力,”桑妈妈笑了,“这鞋是双怜给我做的,这孩子给我做了双鞋,可做好了又怕拿不出手去。
我见她做得怪好的,用了十足的功夫。我不忍心辜负她,就穿上了。”
“双怜这姑娘,倒是个勤快不手懒的。”姜暖笑着说,“妈妈,你知道我这个人好粗心,所以才把她安排到你跟前。
她若是缺什么少什么,你千万替我想着些,莫让她受了委屈。”
桑妈妈听了连声答应,又说:“双怜这孩子别的都好,模样儿看得过去,针线也拿得出手。
就是未免有些太省事了,我今儿才说了她一顿。”
“怎么了?妈妈跟我说说。”姜暖听了就问。
“这些日子我和她一桌吃饭,谁想这孩子始终只是抱着饭碗,一口菜也不夹。
我起先以为她吃不惯,谁想换了几样之后她还是不肯吃菜。”
“这是怎么了?难道是不好意思吃菜吗?”姜暖问。
“我起先也和姑娘想的一样,干脆就夹了菜放进她碗里。
谁想她把碗盖得严严实实的,说什么也不让我放。
我于是就问她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再三问了她才肯说,原来她到了咱们府里才知道她祖父的确已经过世了。
起先因为不知道,所以也没认真地服过孝。
如今福伯虽然过世已经三年多了,可她还是想要尽一份心。
我就说这是尽孝心的事,没必要藏着遮着的,直接说就是了。
她说如今在这府里不比在自己家,因此不好明面上戴孝,这是对主子不敬。
因此也就只好吃三个月的素,全当尽了孝心了。”
姜暖听了桑妈妈的话,忍不住点了点头,说道:“这姑娘的确是个有心的,处处都考虑到了。
既然她有这份孝心,咱们就该成全她。
等过了三个月,再让她茹荤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