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此又向皇后道了谢,方才退出来。
“惠妃娘娘不在,咱们到几位昭仪宫中行个见面礼吧。”徐春君说,“走不了两处天就晚了。”
“依老奴的意思,先到水昭仪宫里去,然后再到冯昭仪那边。”白福说道,“一般时候冯昭仪那边都有几位娘娘在摸骨牌,二位一总见了岂不省事?”
“如此甚好,就按公公说的办吧。”徐春君笑着说。
又问姜暖:“你还走得动吗?若是累了,就先坐下歇歇。”
“我每天在府里也是前院后院的跑,何至于走这几步路就累着了呢。”姜暖笑着说,“快快见完了,也好省心。”
此时水昭仪正在廊下看宫女太监给金鱼换水,见徐春君和姜暖来了方进里头去。
命人看座上茶,又摆上几样她平日里爱吃的点心。
“我这里吃的喝的和别处不同,”水昭仪说道,“陈妹妹还算是能吃的惯的其他妃子都不太爱吃,说是味道怪。
我也不知道你们两个能不能吃得惯,若是爱吃呢就多吃些,若不爱吃也不必勉强。
我这个人随性惯了,说话也直。”
姜暖却十分喜欢她这种性格,笑着说道:“我们平素进宫来见岑娘娘,她总说您是个赤诚人。
我最是个直脾气不懂弯弯绕的,听娘娘这么说话觉得真舒服。”
水昭仪也被她逗笑了,说道:“我先前就听人说霍恬那么英雄盖世,竟娶了个憨丫头。
如今看来并不是你憨,只是外人不知道你的好罢了。
我有个小妹妹,年纪也和你一般大,我嫁进宫来的时候,她才出生。
前些日子时臣进京来带了她的画像,倒和你有几分相似。”
“果然性情相投的人只需说上几句话,便觉得像老相识了。”姜暖笑道,“水昭仪若不嫌弃,我便常常到你宫里来玩。”
“那当然好,在这宫里待久了的人都越来越没趣儿,不如你们从外头来的有新鲜劲儿。”水昭仪也很乐意亲近姜暖,“我喜欢看人的眼睛,一个人什么样的性情,全都藏在他的眼睛里了。”
动之以利
从水昭仪宫里出来,她们又去了冯昭仪宫中。
果然冯昭仪那里一大屋子的人,好不热闹。
见她们两个来了才把牌停下,命人重新沏了茶,众人吃茶说话。
因为人多,所以停留得久了些。
冯昭仪是个好事儿的,向姜暖和徐春君打听外头的新鲜事,众人也听着也觉得有趣儿。
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,徐春君方才和姜暖起身告辞。
高月影也款款起身道:“我也该回去了,坐了这半日,骨头酸得很。”
于是她便和徐春君姜暖一同走了出来。
“霍夫人,”高月影走在前头,却站住了身转过脸来跟姜暖说话,“你的年纪也不比我大几岁吧?都已经要是两个孩子的娘了,你命可真好。”
她虽然说姜暖命好,但语气里的高高在上却很是明显。
“什么好不好的?我也没有别的本事,也就是生生孩子罢了。”姜暖一笑道。
她当然也听出了高月影的语气,更知道她与岑云初不睦。
“郑大娘子,你成亲的日子也不短了吧?怎么没孩子呢?”高月影又问徐春君。
“儿女是缘,想来是缘分还没到吧!”徐春君蔼然道。
“缘分没到不可怕,”高月影忽然长叹了一声,“只怕没有。”
说完也不理她们二人,径自走了。
“她这人说话怎么阴阳怪气的?”姜暖皱眉道,“徐姐姐,别理她,你以后必然多儿多女,子孙满堂。”
徐春君哪会在意,笑着说:“或许她说的不只是我,还有她自己吧!”
毕竟高月影想要孩子都想疯了,可是却始终不被允许。
“这宫里除了云初的寝宫,也就是水昭仪那里还让人舒服了。”姜暖道,“一群女人成天价勾心斗角,听着都要累死。”
“所以你家公爷才不纳妾呀。”徐春君伸手刮了刮的姜暖的鼻子说,“你快知足吧!”
“郑姐夫也不纳妾,他倒不是怕你调教不了那些姨娘。”姜暖道,“只是要专心待你,这不是更好?多少人都羡慕不来。”
“什么好不好的,”徐春君莞尔,“日子也不是过给别人看的。”
回到岑云初宫里,也快要掌灯了。
岑云初问她们:“这一路过去,可有人为难你们不曾?”
“看着都还成,毕竟这宫里的都是人精,心里想什么都藏在心里,脸上不大能看得出来。”姜暖笑道,“尤其是皇后,还赏了我和徐姐姐好重的礼。
我们叫人先送回来了,娘娘你可见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