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暖便让两个宫女将她稍微扶起来一些,自己端着喂给她喝。
又过了一炷香左右,年长些的吉祥姥姥脸上微微露出了喜色,说道:“孩子的头像是要露出来了!”
众人听了,几乎都念了一声佛号。
“只要头转过来就好了,差不多半个时辰左右就能生出来了。”另一个稳婆说。
正当众人刚刚松了一口气,准备等着孩子降生,忽然听着外头又聒噪起来。
白福急急忙忙走了进来,原来岑云初这边刚有动静,他就被皇后给叫了过去。
好说歹说,到了这会儿才把他放出来。
可是刚走到这边就发现岑云初寝宫的西北角着起了火。
柯望忱已经命人去救了,但那火势甚是凶猛,只怕一时半会儿救不下来。
“如今刮的是东风,风助火势,搞不好就要烧到正殿来。”白福说道,“快请娘娘避一避吧!”
徐春君等人忙将岑云初连同被褥抬了起来,又用围帐遮得严严实实,移去了附近的玉成宫。
而此时,周仁已经回到了皇后跟前,亲自给皇后按揉太阳穴。
“柳姑姑跟前的人回来说,那岑云初难产,孩子到现在还没露头。”周仁轻声细语,“如今她宫里又失了火,难免要受惊吓。”
“难产再加上惊吓,一尸两命也不足为奇呀。”皇后轻轻笑了,她到现在也没合眼,为的就是等个结果。
“可恶的是那柯望忱手上有御赐的金牌,”周仁说道,“否则还能更痛快些。”
他们是铁了心要把岑云初害死,知道这样的机会怕也只有这一次。
如果不能把握住,那么岑云初缓过来后,被动的可就是他们了。
那边柳姑姑也随着岑云初去了玉成宫,其实就是为了方便监视。
这时宫女进来说高才人求见,显然是知道皇后没有歇息。
高月影进来后,脸上隐隐有自得的神色。
“皇后娘娘,常言说,万事俱备,只欠东风,今夜这东风刮得可真好。”高才人意有所指。
皇后只是笑了笑,没有说话。
倒是周仁开了口:“高才人的诙谐真真是好的。”
“扶我起来,到外头看看火救的怎么样了。”皇后慢条斯理地说,“命人快些将火救下去,岑娘娘那边的人也真是的,怎么这么不小心呢。”
高月影听了这话,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。
岑云初宫里失火是她让人放的,这既能向皇后表忠心,又能让陈云初受到惊吓。
皇上护着岑云初,就算自己不在宫里,还是把白福、柯望忱等人安排到了她身边。
高月影等人近不了岑云初的身,就只能在外头动手脚了。
皇后和高月影站在廊下,看着那边被映红的天空,心里都在想着,如果岑云初把这关熬过去了,她们又该怎样下手。
而此时的岑云初真的已经精疲力尽了,便是嘴里含着参片,也难以使出力气来。
一盆盆血水端出去,看得人触目惊心。
“娘娘,求求你,再使使劲儿吧!已经看到头了。”稳婆急得直哆嗦。
岑云初或孩子有个什么好歹,她们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。
徐春君和姜暖一人握着岑云初的一只手,恨不能替她使劲。
“娘娘啊!老奴求您了!”白福干脆跪下了,“为了圣上,您也一定得拼一拼啊!”
红光
随后白福推了推旁边的一个太监说:“这回你能出手了吧?戏演得差不多了。”
那人点点头,小声说:“此番有七分的把握。”
“不要七分,要十分!”白福道,“绝不能让娘娘有闪失!”
“之前封住娘娘的穴道,是保她不会大出血,这番孩子落地后,就可以再做下一步了。”那人说着扶起了白福。
二人来到岑云初的床边,白福对岑云初说:“娘娘,我这徒弟会行针,可叫他帮您催产,可使得吗?”
岑云初点头。
高月影陪着皇后看火,还有几个妃子也来了,都是一直追随皇后的。
高月影笑着问了一句:“听说岑昭仪迁去了玉成宫,那边不会也失火吧?”
“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?”皇后的声音有点冷。
高月影立刻就不说话了,她知道皇后是在警告自己,不要弄巧成拙。
着一次火是偶然,着两次可就说不过去了。
不过她心里头也很高兴,刚才柳姑姑的人又回来禀告说,岑云初那边的情形不是很好。
因为听见白福都已经哭岔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