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便从一旁拿过马鞭来,走进去对着那两头牛胡乱抽打。
这些太监连忙进去劝,太子哪里肯听?
只要是逆了他的心意,不管是牛还是人,都一律使劲抽打。
那母牛哞哞叫着,拼命将小牛护在自己的身下。
太子看了更是心头火起,干脆拿了一把剑,一下搠进母牛的心窝。
“你这母畜生,我今天就送你上西天!”
蠢货
却说太子一剑杀死了母牛,那小牛一边哀叫着,一边用头去拱自己的母亲。
那母牛也哀哀地回应着自己的孩子,用舌头缓缓舔舐着小牛,眼里流出大颗大颗的泪水。
虽则是畜生,不能开口说话,但那份爱子之情也着实令人动容。
周仁吓得连忙夺过太子手里的剑扔在地上。
这头牛没有什么了不得,可太子的这种行径会被人认为不仁不义。
万一传到皇上的耳朵里,那可是要出事的。
“太子喝酒喝多了,一时失手。”周仁解释道,“你们一律不许乱说,听见没有?!”
“可是周总管,这让我们怎么交差呀?这可是岑娘娘命人送来的。”御马苑的太监急得脸都白了,“娘娘隔三差五还来看的。”
“那你们就不会说这牛它病死了、被马踢死了?”周仁说道,“告诉你们,这事儿遮掩过去了,你们都有赏。要是谁敢乱说话,绝没他好果子吃!”
“周总管,你这是吓唬谁呢?”临溪笑眯眯地站在周总管身后,她手里拿着一捆青草,显然是来喂牛的。
周仁没想到她会来,先是错愕了一下,继而脸上堆起笑来,他可是有了名的笑面虎:“我当是谁?原来是临溪姑娘大驾光临。”
这时临溪已经向太子见过了礼。
太子刚才一通发泄,这时已经昏昏然随时要倒在地上。
周仁知道这事儿瞒不住了,只好说道:“太子爷喝醉了,以为自己在打猎。”
临溪并没有追问下去,也没有当面揭穿他的谎言,只是含笑说道:“太子爷醉了,周总管快扶着太子去歇息吧!”
她恨周仁,更恨皇后。
她每天都把扶岚的灵位放在自己的床头,告诉她,离给她报仇的日子越来越近了。
周仁把太子送回寝宫之后,皇后也从宴席上离开回宫了。
周仁便把太子杀了母牛的事告诉给了皇后。
皇后听了大吃一惊,说道:“你为什么不拦着?让他做出这样的事来!”
周仁连忙辩解道:“奴才自然是下死力劝的,可是太子爷的脾气您也知道,况且又是在酒后。”
皇后听了,顿时感到头疼,皱着眉头说道:“你说这事居然还被临溪看见了?”
“可不是嘛,临溪当时正要去喂牛。”周仁无可奈何地说道。
皇后想了想,长叹了一口气说道:“你下去吧,我知道了。”
第二天,岑云初等众位妃子都来皇后宫中请安。
皇后请众人坐下,命人上茶,然后和颜悦色地对岑云初说道:“岑贵妃,本宫要向你陪不是了。
昨日太子醉酒,误以为自己是在打猎,将你带回宫中的那头母牛给杀死了,醒来之后十分愧疚,想要亲自来向你谢罪。
怎奈今天是太傅讲习的日子,他不好擅离,所以就由我这个做母亲的代为赔罪吧。
我知道岑贵妃你一向宽宏大量,必然不会跟一个醉酒之人一般见识的。
这里有一套深海珠的首饰,还请你千万收下,否则我真是有些不安了。”
岑云初微微低头,笑了笑说道:“皇后言重了,一个畜生而已,我不会放在心上的。”
岑云初的话不那么好听,她口中说的畜生,不知道究竟指是那头母牛还是太子。
但皇后只当听不出来,依旧笑着说:“我就知道,岑贵妃是最体谅人的。”
众人又在皇后宫中待了一会儿,方才起身告退。
高惠妃叫住高月影说道:“你到我宫里来,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到了高惠妃宫中,惠妃屏退了左右,对高月影说:“虽然如今你我都侍奉皇上,可我们终究是至亲。
在这个宫里你谁都不可以相信,可是对姑姑应该不比怀疑。
我随皇上去西疆之前就跟你说过不要招惹岑云初,离皇后也远些,明哲保身才是上举。可是显然你没听进去我的话。”
高月影有些不高兴,可是这毕竟是她的姑姑,因此只好耐着性子说道:“姑姑,你误会我了,我并没有做什么,一直都老老实实的,况且这宫里哪有我说话的份儿呢?”
“你跟我没有必要撒谎,我又不要害你。”高惠妃颇无奈地说道,“我如今且问你,岑贵妃生产的时候宫里为什么会失火?”
此言一出,高月影的脸色立刻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