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说我的怀疑是有道理的,而且这件事虽然听上去匪夷所思,可如果是真的,那就是淮阳王的七寸。”徐春君说。
“没错,同你们辛苦的搜罗其他证据相比,如果这件事能证实,那可真是打在他的七寸上了。”岑云初十分认同,“如果淮阳王身份是假,那么姚家所有人都有罪,包括皇后在内,她的血统都成问题。别看他们现在拥趸者甚众,到时候都会避之唯恐不及。”
拥护淮阳王的那些人也不是傻子,他们之所以拥护淮阳王也是从多方面考虑。
更多是觉得站在淮阳王一边胜券最大,储君之争,必有一方败下阵来。
而失败的一方绝不可能有什么好结果,这是显而易见的。
“那么徐姐姐,你们莫非已经证实淮阳王并非男人?”姜暖追问。
徐春君点了点头:“是我家大人和吴先生设计,利用淮阳王那个义女取得信任。
在端午节的时候,以赛龙舟为名,闹出了一场意外。
而后混水摸鱼,查实了淮阳王的确是个女人。
所以我们才要假装有了嫌隙,为的就是顺利成章回京来。”
“我的老天爷!这可是欺君大罪呀!”姜暖咬着手指说,“他们可真敢!”
“春君,你们可是立下大功了。”岑云初说,“说实话,圣上一直想扳倒淮阳王,可这么多年都没有合适的机会。
因为牵涉众多,不是皇上一声令下就能够解决的。”
就算身为皇上也不可能滥杀无辜,又何况当初他只之所以能够登基,淮阳王出力最大。
如果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他除去,也难以服众。
“是啊,我家大人也说如果只是搜寻别的证据,到时未免会起争执,只怕一时难以将其定死。
可这件事就不同了,一旦查实了,他们休想再翻过身来。”徐春君早把形势看得清楚明白。
“春君,你和郑大人公不可没,若非你这般心思细腻,又怎么能够查到这个上头去。”岑云初由衷赞叹。
淮阳王隐瞒身份几十年都没被发现,徐春君到了那里不到一年就看出了端倪。
光说一句运气好是不成的,换成别人别说是一年了,就是十年,怕是也想不到这上头去。
“娘娘实在过奖了,这都是您和圣上鸿福齐天,才让我们发现了机会。”徐春君毫不贪功,“我们也没想到竟会这样顺利。”
之前岑云初曾对她说过,短则三年,长则五年的话。
“接下来可就有好戏瞧了。”姜暖说,“真没想到我还能见证到这样的大事。”
“春君,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?”岑云初敏锐地察觉到徐春君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神色。
“没有。”徐春君坚决地摇了摇头。
“你不必有什么顾虑,凡是有我呢。”岑云初说,“有话尽管说,别给自己留下遗憾。”
姜暖也说:“是啊,徐姐姐,娘娘让你说你就说。”
“其实有些不应该,”徐春君道,“毕竟公私理应分明。我只是想到姚若薇,如果不是她,我未必能够查到这一点。
虽说她是无心的,可也的确帮了我。
等到真相大白于天下,她也难免一死。”
姚若薇把徐春君当成朋友来看,而徐春君不管怎么说,也算是利用了她。
徐春君当然懂得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,淮阳王倒台,姚若薇作为他的女儿,那是必死无疑的。
徐春君难免会想,不知姚若薇临死之前会不会怪自己。
“无心之失,不算罪过。无心之功,则应该记得。我会跟皇上说的,对她从宽处置。”岑云初说。
“娘娘也不必执着于顾全我,”徐春君说,“法不容情,自古如此。切莫因为我的缘故,留下隐患。”
“你放心,我知该如何处置。”岑云初说,“不会影响大局的。”
“淮阳王今日也进宫了。”姜暖说,“这些日子皇后的气焰高涨得很。朝中的那些大臣们也明显倾向于淮阳王。
别的我不知道,以前有那么几家,还和我们走动,如今淮阳王一进京,竟然彻底撇清了关系,真是叫人好笑。”
“朝中的这些大臣们,也很该剔除一批了。”岑云初淡淡地说,“圣上久有此意,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。”
徐春君明白,淮阳王倒台之后,不知道要有多少人受他的牵连,被革职抄家,甚至处死。
当今圣上自继位以来一直为淮阳王的势力掣肘,很难自专。
如今借着拔除淮阳王的机会,尽可以将那些阳奉阴违,包藏祸心的大臣们通通驱除。
可以料想不久之后的官场,必有一场大震荡。
斗牛
太子这些日子心情好得不能再好。
一直以来积压在心中的愤懑,随着外祖父进京都灰飞烟灭了。
今日他在宫外喝得有些醉,他一直喜欢苏州侯家的一个庶女。
说是喜欢,也就是觉得那丫头长得不错,皮肉白皙,性子温婉,颇适合给自己暖床。
他要在行加冠礼之后才能大婚,而这个女子根本做不了太子妃,即便是侧妃也还不够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