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监狱长办公室。
“哦,你说温同,”沈清晖看了一眼站着的年轻人,心不在焉,“她转到单人房间了。”
“单人房间?长官,她不是——”楚忆之疑惑地看着她。
“——这你不用在乎。”沈清晖不满地说,“你是7区的吧?从今天开始你在49号房间照顾她的生活起居,别的什么也不用做。她现在不必工作,在那个房间里可以自由地活动。她要什么,给她什么,保证她的吃穿用度,但是!”她突然加重了语调,“她的一切行动和要求,全部要向我如实地汇报,如果因为你的疏忽导致什么严重后果,我向你保证你不会再有任何晋升或离开监狱的机会。”
楚忆之没有再问,但她还是不解,仅有一个模糊的猜想,她的心一沉。
“是,长官。”
她退了出去。
现在是早上六点钟。温同五点半就醒了,她睁开眼,看到眼前陌生的景象,没有喊叫、没有推搡、没有污浊的冷水和令人头昏的喧闹。有那么一瞬间,她忘记了在监狱里经历的一切,仿佛那只是一场荒唐的噩梦,仿佛她还没有离开她干净舒适的公寓,可以轻松地,悠闲地给自己煮咖啡。但只是一秒,她小腹的酸胀和脚踝上的镣铐,就无比强烈地提醒着她,所有的回忆和模糊的片段都和她的罪行一样真实。楚忆之走到监狱楼顶层推开49号房间的门的时候,温同已经清醒并且洗漱过,她抬起头来,看见是楚忆之,有些惊愕,但是很快转变成笑容。“啊,是你,你的名字是……?”
“楚忆之。”她有点紧张地回答,沉默持续了几分钟。温同率先开口,“楚警官,沈清晖让你来监视我?”
“不,不是监视!是照顾您的生活起居……沈长官说您现在不必去工作,您的任何要求都可以向她提,只是——”
“只是不能出这个房间。”温同说,“沈清晖她,要把我当作……”
她的声音一点一点地低下去,似乎觉得对狱警交流此事有些不妥当。
“我想再睡一会儿。”她放轻声音说,“帮我要片安眠药吧,楚警官,谢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