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回事
周旺木似乎是没听到,他继续抱怨说:“第一个新娘子,就在成亲的前一天,坐在屋里等老子迎亲,房梁却突然塌了,直接砸死;第二个,送嫁的轿子路过池塘,抬轿子的一不小心滑到了池塘里,轿夫倒是救上来了,可新娘子死了;第三个,我想事不过三了吧,结果那个新娘子发心脏病死了;至于第四个,当时我心想着不能再出事了,都派了兄弟下山把她安安全全地从山底下接上来了,你猜怎么着?”
穆楚白无辜地望着周旺木摇了摇头。
周旺木一叹气,“唉,媒婆把她背进洞房的时候绊了一跤,那新娘子头磕地上就这么摔死了。我了个麻麻的……还有你前面那个,算了,不提也罢。”他看起来气得要命,跟着狠狠叹了口气,又举起酒杯一口喝了个干净。
穆楚白叹道,“怎会如此?”
“老子也想知道,女的那叫克夫相,难道我这张老脸,还是克妻脸吗?”周旺木拍了拍自己的脸颊,又猛地喝掉一杯酒。穆楚白抬头看了看,这周旺木除了看起来略有些粗狂之外,并没有常人所以为的凶神恶煞,这回就着烛光仔细看了看,若不是周旺木下巴养了胡子,看起来倒是还挺英气逼人的。
穆楚白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,这回周旺木娶亲也不顺利,这新娶的娘子不是也跟着情郎跑了?
周旺木继续道:“你想,老子结婚本来就是天大的喜事,这四周寨子又多,传来传去大家都晓得了,他妈的,那个臭老九知道了后,就被他笑得要死,说老子没有媳妇命,他倒是成天花红酒绿的,山寨里头夫人都有三个,可老子一个都没娶得来。他麻麻的,所以老子跟他打了赌,这回铁定要娶一个上来给他瞧瞧!”
“难怪温公子怎么都要我留下来,原来是这样。”穆楚白望着周旺木,倒是觉得眼前这个山寨老大倒是挺可怜的。
周旺木敲了敲桌子,突兀地又问起了穆楚白的身世,穆楚白虽然酒跟着喝了不少,但倒也没有说多少实话,只说自己无父无母,被亲戚排挤,兄长为夺家财,将他赶出家门,而且他背负家族秘密,似有灭顶之灾。倒是把周旺木唬得一愣一愣,周旺木甚至还拍着桌子说,他穆楚白的命自己保了,谁都不能动他。穆楚白听了不说话,低头抿了口酒,竟也忍不住笑了笑。
夜过大半,穆楚白也困得厉害,别了周旺木就往里屋的床上躺,不一会,周旺木也摸着黑爬上了床。诚然两个大老爷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实在有些拥挤,周旺木推了推穆楚白,让他往床里头送送。穆楚白虽是穆家庶子,但到底条件也不差,他可从来没有同人睡在一张床上。
这架子床本就不大,而且也是山寨上的兄弟为了老大成亲自己造的,到底也不是太坚固,稍稍一动,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。穆楚白翻了个身,他的背靠在周旺木的怀里,倒是这么一靠,他还觉得挺暖和。只是穆楚白从小就有一个习惯,就是睡觉爱抱着被子,这回穆楚白把这床上的喜被全都裹在了怀里。周旺木摸不着被子来盖,可却觉得怀里有一样东西还挺暖和的,是以他想都没有多想,便把这东西抱在了怀里。
圆月东升西落,清晨雾霾习习。入了深秋,早晨的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。
尽管昨晚酒喝了不少许,但周旺木第二日的精神头依然不错,他早早醒来,怀里一摸,一个人影倒是把他吓了一下。趁着晨光,他看到了穆楚白的脸,这才意识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