搅乱了思绪,一团乱麻,乱麻下面独独留了一段心思,便是不想走,不愿走。
难得失魂
同样不想让他走的还有一个人,便是周旺木。
周旺木略有些浑浑噩噩地在大街上逛来逛去,他其实很累,他整夜未睡,就是守在穆楚白的身边。他怎么敢睡,穆楚白靠在墙边睡得香甜昏沉,倘若他再一睡,醒来看不到穆楚白在身边,他岂不是要发疯?
无端端听了温凉的话,心乱如麻。眼前的行人晃来晃去,晃得他有些昏头昏脑,更是忍不住要胡思乱想起来。到底这句要走的话是从温凉口中听来的,并没有听穆楚白听过一句,他怎么那么快能下断言,那穆楚白就真的要走?
周旺木突然握拳拍了一下手掌,他这么一想,心中竟然有些释然。他这个做老大的,平日里听习惯了温凉的话,下意识的便将他的话作为首要条件,他说什么便是什么,这回自己也没问穆公子,怎就突然定夺了。可他又突兀地转念一想,万一那穆公子自己说要走怎么办?
周旺木停下脚步想了想,穆公子从未与他开过口,若是穆公子不开口,自己也不开口,便没有人能让穆公子走了,穆公子没说走,那便是不走,待到穆公子说要走,那便想法子再留一留。虽说是有些自说自话,但却让自个儿心中畅快了一些,脚步也跟着轻快了起来。
他甚至哼起了小调,在洪州城里晃悠了大半天,也顺道打听了一些事来。下午回到宋府,竟没有遇到半个人,本想找温凉说一说他打听来的事儿,谁知上下寻不到温凉,却意外遇到了穆楚白。
周旺木略微顿了顿,侧身给穆楚白让了一条路,并没有说话。
那头穆楚白竟然不动,他略略抬眼望着周旺木,一双清澈的眼眸子里带有些奇怪的味道,似乎也是在问——你这是在避开我么。
周旺木见他如此,一时竟然干了嗓子,想要开口说一句话,却堵在了喉咙口没说出来。穆楚白瞄了他一眼,这才迈了步子,从周旺木的身前走过。清风吹起穆楚白的黑发无意间扫到了周旺木的鼻尖儿,他揉了揉被搔痒的鼻子,一阵凉风划过,望着穆楚白走过的身影,似乎……有什么东西被带走了。
这一天,周旺木的心里都充斥着一句话。
“这叫什么事儿啊……”
甭管是谁去找他,都能听到他喃喃地这么说着。
是以谁都不敢上去问,就连今夜在洪州城有夜市,也没人敢上去支会周旺木一声。
不过这件事,周旺木倒也知道,今日是小年夜,在洪州城内会举行盛大的迎春夜市,一直延续到来年正月十五元宵节,不可谓不热闹,自然也是洪州城历年过新春的一项必不可少的项目。前几年山寨上的人来的不齐全,大抵都是在山寨里过了,哪能像此回,江州城里不仅有一栋宅子,还能大家一起过个新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