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楚白想了想,心里空落落的有些慌,“不知道任兄弟说的是什么事?”
“什么事?”任七瞪着穆楚白,气鼓鼓的脸上泛了两坨红晕,亦非是羞出来的,而是气出来的。
“天王山一场火我怪不得周老大,但是那狗官莫封孝带着官兵上山来逮我们,这事绝对不能就这么简单原谅你!”任七突然抽出他腰间的软剑,直指穆楚白的脸,“要不是我们会被逼的为这狗官卖命?哪怕当时沦落他方作为江将军的马前卒我也不后悔,但是就是要给抓我们的人卖命我就受不了!”
“受不了你大可不必来受!”
谁敢动手
周旺木没说话,穆楚白也没说话,而说话的却是温凉。
本是背对着任七的温凉此刻慢悠悠地扭头转身过去,一双眼睛幽幽地望着任七的脸,他语气很是平淡,表情也很是平淡,他说:“先前发生的事便已经发生了,你纠结在心中也没有意义,常汉夫妻、老万、多多那小鬼……他们几个就能活过来吗?”
“我知道不能!”任七压低了声音来说,“但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!”
“咽不下也要咽!”温凉转身拽住任七的胳膊,“这可由不得你!”
穆楚白抬眼看了一下温凉,他心里忽然明白,就算是温凉,他从感情上也一定不愿意原谅自己。当时莫封孝上山来,一说是来剿匪,二说就是来找他。穆楚白顿时觉得自己太幼稚了,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帮了周旺木,他牺牲了自己回到穆家,能换来保全周旺木他们的安全,让他们能在莫封孝的手下建功立业。
但是他却不知道,其实在任七他们的眼里,却变成了他穆楚白才是一切祸端的开始,如果没有他,莫封孝不会上山,如果没有他,臭老九不会与周旺木交恶到这个地步,如果没有他,可能事情不会变成这个样子。
一切都是他穆楚白想错了。
不,一切都是他穆楚白的错。
穆楚白往前走了一步,脸与那软剑只差一尺的距离,短到周旺木怒喊了一声小心,可穆楚白却义无反顾地朝前走了过去。他知道这个距离,只要任七稍微动一动软剑,他就极有可能死在这个营帐下。
眼前的软剑动了动,往后退了一下,穆楚白看着剑尖,反倒是有些放心下来。他说:“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任兄弟消气,只要任兄弟说,不管做什么我都愿意。”
“穆公子……”温凉斜眼看着穆楚白,“这件事跟你无关,你无需这么做。”
周旺木也走了过来,将穆楚白拉到身边,他指着任七,“你敢伤穆公子一下,我就不认你做这个兄弟!”
“横竖做你的兄弟也没什么好的!”任七大怒,他甩了一下软剑要抽回衣袖中,可不知怎地气急败坏之下,手也跟着一抖,那软剑剑尖捎着风就从穆楚白的脸颊处擦了过去,就是这么一瞬间,颧骨之下,一道淡淡的红印泛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