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楚白终于展开笑颜,“这就是了,原本我们就不该再说这些了。”
两人相互看着,突然都哈哈大笑起来,周旺木从另外一头起身,直接坐到了穆楚白的身边,他伸手在稻草堆里摸了一会儿,竟然掏出一只酒壶来。
穆楚白看着有些惊讶,“你怎么……”
“虽然不是明令禁止,但还是藏起来比较好,今天正好没有禁令,你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了,喝点酒也没什么。”说罢,周旺木撕开封口的红布,仰头喝了一口。
他喝完,随手把酒壶塞到穆楚白的手里,他说:“我当初就跟任七那家伙说过,火是我放的,官兵也是我没算计好,这跟你没干系。”
“他要怎么想凭他去,我无所谓。”穆楚白抱着酒壶,耸了耸肩。
周旺木扭头看向穆楚白,“我不能让他这么冤枉你!”
“计较什么。”说道此处,穆楚白忽而撩起酒壶喝了一口,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。
周旺木定睛瞧着,有些忍不住,他微微俯下身去,又止在了半路,抬起了袖子,帮穆楚白的嘴角擦了擦。
穆楚白扭头一看,盈盈笑了一下,也抬手去擦,“抱歉,酒有点儿烈。”
“这军营里的酒,都这么烈,喝不惯就不喝了。”
独上西楼
平日里威武的作风早就熄灭了去,对着穆楚白,周旺木唯独剩下的只有温柔,口气也随和得不像是他。
俩俩相望,此时无声胜有声。
营帐门帘被人掀起,两人连忙朝后一退,下一秒,门帘后温凉笑着走来,手里拿着一瓶膏药,似乎方才的举动他没有瞧见。走近身来,温凉把膏药塞到了周旺木的手里,道:“喏,稍微涂一些就好了,不用还回去,军医说你们留着就成了。”
穆楚白探头问,“仲孙兄呢?”
温凉指了指门帘外,“被拉着喝酒,我去找他。”
见周旺木拿了药膏,温凉也不会多留,言罢,他转身走了出去,走得潇洒,头也没回。
周旺木拧开药膏盖子,食指挖了一点儿,往穆楚白的脸颊下抹了一些,手指在脸颊上滑过,轻轻的,像是怕用力了就会碎了一般。他看着伤口,眼睛稍稍往上瞥了过去,却发现穆楚白静静地看着自己,眼睛里没有一丝杂陈,清澈的好似天悬的繁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