转眼之间,突然有两个人闪身进了刺史府,那些精兵却并没有为难他们。
其中一个人走起路来摇摇晃晃,要不是有另一个人撑着,只怕要一头栽在地上。
刚走进并不久,立即有人迎了上去,帮着那人把这摇摇晃晃的人送了进去。
三人闪进屋子,已经有一人在其中等候,那人看了看,忙说,“怎么把穆公子弄成这样?”
站在一旁的仲孙孤临抬眼瞥了一下桂鸿,轻声道:“暴民冲进了穆家,我也没有想到。”
另一边的温凉咬了咬牙,“莫大人不是说已经派人守着了吗?”
仲孙孤临摇着头,“没有,挡不住,后来基本都逃了。”
温凉冷笑着说道:“还是不可靠啊。”他轻轻扶着穆楚白坐下,关切地望着穆楚白额头上的伤口,鲜红的血从泛着肉的口子里缓缓涌出,看得温凉心惊肉跳。
“快把穆公子扶过来吧,我把伤口处理一下。”桂鸿说道,许久不见的他脸上挂着些许疲惫,也许是因为待在军队中,脸色也比以往暗沉了些,不加修饰的边幅,胡茬在下巴蓄了一些。
穆楚白浑浑噩噩中被扶到一张罗汉床上,他半躺半靠,眼睛眯着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醒着。
这头桂鸿小心地擦拭着穆楚白额头上的伤口,重重地叹了口气,“必定要留疤了。”
“最好还是……”温凉看着穆楚白的侧脸,扼腕叹息道:“桂兄,还是尽量不要留疤比较好。”
“我试试看吧。”桂鸿又叹了口气。
温凉看着桂鸿忙碌的背影,心想还好把他从军营中找了回来,不然穆楚白这额头上的伤,必然是好不了了。
先前桂鸿因为一手的医术手艺,被江德淮将军一把招入自己的直隶门下,专门为他的一队大军治疗伤病。这回若不是温凉收到风声,一纸书信飞鸽传书到周旺木的手中,只怕仲孙孤临来不及赶回来,也叫不回桂鸿。只不过,把桂鸿找来亦非温凉的主意,却是周旺木的。
温凉当时见到桂鸿站在刺史府门口时还异常惊讶,他却听桂鸿说,“是周老大写了急信到副将手中,让他一路赶过来的。”
从黄河畔赶回江城,就是日夜骑马赶路也要五天,没想到桂鸿只用了两天就回来了。
更让温凉没想到的是,桂鸿回来的第二天,临湘太守就纠集大军围攻江城,而江城内老百姓动乱,砸到了穆家。
好像一切都是被周旺木给预料到了一样。
早上仲孙孤临刚与温凉碰头,便就赶去了穆家,回来时带了伤痕累累的穆楚白,温凉却又要感叹一句,幸好,幸好……
桂鸿在前弯腰忙碌,手边的纱布几乎都沾满了殷红的血。
仲孙孤临把温凉给拉到了身边,低声说,“我们出去吧,让桂兄好好替穆公子治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