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见桂鸿脸上的表情凝重,就是不明就里的周旺木心里也知道估计这事情很是严重,不然依桂鸿的个性,他必然一走出门就会咋咋呼呼地说起来。
一路沉默地走到废弃村庄中央的广场上,虽说是广场,只不过是一块稍大一些的空地,空地中间有一口井,意外的没有枯,还能用。这广场一地都是姜黄色的泥土,好在没有下雨,不然是要踩得一脚深一脚浅。
桂鸿走到枯井边上站住脚,连连地摇头,不等其他人来问,他便说,“唉,我师兄这脾气我是猜得到,但是没想到,他的脾气还是给他带来了大麻烦啊。”
“桃苍老者到底生了什么毛病?”周旺木站在桂鸿身后不远的地方问道。
“其实不是病。”桂鸿转过身来,他严肃地看了周围站着的三个人,“我师兄是中蛊了。”
“中蛊?”周旺木一脸疑惑,这也不奇怪,他本就是土生土长的北方人,哪里晓得苗疆这里的事情,即使是听过中蛊一说,也不会明白这其中的凶险。
而温凉与宋风的表情自然与周旺木的完全不同。温凉抬着扇子摇了摇,连连说道:“不好,这可不好……”
桂鸿解释道:“蛊,生于湘南盛于苗疆,只是这两地一直在争夺蛊这种东西的生产地,到底是出于哪里不详。而蛊常分为蛊毒或者蛊虫,前者靠毒物荼毒人身,后者靠下蛊者亲自培养的虫类来侵蚀人身。我师兄这种毛病,我以为是得了什么南方潮热的毛病,后来我才发觉是中了蛊。”桂鸿叹了气,他垂下眼帘,有些懊悔地说道:“他这病状其实很明显,而且他又身在苗疆,我早就该想到的。”
“桃苍老者这是被人下了蛊?”宋风意味深长地看着桂鸿,他的手捏成拳头抵在下巴上,“如果能找到下蛊之人,大概就能帮他解开了吧?”
桂鸿瞥了一眼宋风,“你说的这个我师兄不是没有想过,不过他中的是蛊毒而不是蛊虫,若是后者,只要将蛊虫从身上拿走就可以了,但是他是中毒了,而且现在时间那么长……”
“恐怕毒入神经脉络,根本去也去不掉了吧?”温凉突然发话,他这口气听起来似乎对蛊这一类事十分明白的样子,他抬头看着桂鸿,“噢,我这也是从书中所见,我想应该是没说错吧?”
桂鸿点着头,“差不多,就是这个意思。”
“那桃苍前辈还有得救么?”
“师兄之前就发现自己中了毒,他也想尽办法来解毒,但是恐怕不行,到如今他的毒才并发,无非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到来激了他一激,而毒入脉络,时间太久,想要靠药物来压制,大概也不行了。”桂鸿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“只可惜我当年没有研究毒经,不然还能为师兄做点事,现在的话,恐怕也只是拖一天是一天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