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才不管到底是哪个偷了夜明珠,只要先抓到一个就成。
可怜仲孙孤临还以为这世间人人都是讲道理,他突兀地一个劲儿的辩解,可对方一句“刚才那人是你的同伙?”,便把他全都给顶了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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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剑山庄的弟子倒还认得他,晓得他是跟连飞沉一起来的人。仲孙孤临立即抓住这个关键,连忙同他们解释,“我与连大哥一起前来保护夜明珠,我又何必众目睽睽之下监守自盗?”
而其中一名沉剑山庄弟子举着剑走了出来,指着仲孙孤临,“你那个连大哥都已经丢下你跑了,昨晚开始就没看到他人影子,说不定就是你们俩一唱一和,一个负责偷,一个负责扰乱我们视线,现在他肯定拿着夜明珠跑了,我们怎么相信你肯定没偷?”
这下,沉剑山庄的人甚至都怀疑了连飞沉,这让仲孙孤临有理说不清,跳进黄河更加洗不清。
“还说那么多废话干嘛?”另一名忆来庄的弟子则怒道,“把他抓回去见庄主!”
其他人纷纷应和,仲孙孤临心里一下子绝望了起来。他才初出剑宗堂,怎么遇到这种事?他心想,自己本可以将剑宗堂的名声搬出来,尽管他们剑宗堂的名声比不过沉剑山庄,但到底还是有点名声的,可仲孙孤临觉得这是自己闯出来的祸,没必要拖着剑宗堂一起下水,便就把这话给咽了没说。
沉剑山庄的弟子似乎也不晓得他是剑宗堂堂主的儿子,拿着绳子来捆他的时候下手格外狠辣,将仲孙孤临勒得生疼,可他咬着牙也没多哼一句,便就这么被押送回了沉剑山庄。
由于这时沉剑山庄庄主晏宏胜正在会见忆来庄的来客,没有马上审理这件事情。那两个山庄的弟子自作主张将仲孙孤临关在柴房中,一关就是一天一夜。仲孙孤临也这么饿了一天一夜,虽然不至于饿到眼冒金星,可胃部隐隐传来的疼痛让他有些难受。
这天夜里,仲孙孤临盘坐在冰冷的地上调理身息,他隐约听见柴房窗户外传来了声响,可过了一会儿又没了,他还以为是自己饿过了头产生了幻觉,便没有在意。
快到凌晨的时候,柴房大门吱呀被人打开,仲孙孤临慢慢睁开眼看去,还以为是沉剑山庄的弟子准备抓他去见庄主定案,可看到来人之时仲孙孤临彻底没反应过来。
“你……”
“看傻了?”来者微微一笑,蹲下身杵在仲孙孤临的面前,“想不到我会来?”
来的便是先前丢下他跑路的温凉,温凉蹲着身子与盘坐的仲孙孤临差不多高,他平视着仲孙孤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,“你当时跟我一起跑了,何苦遭这个罪?”
仲孙孤临抬头看了一眼温凉,这眼神中多半有的是厌恶,然而他心里知道自己对眼前这个人厌恶不起来,所以在温凉的眼里看来,他脸上挂着的只是有些不高兴。“如果我跟着你一起跑了,那我就真的成小偷了。”他这么回嘴道。
温凉咧嘴笑了,“你就这么在意名声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