做人要有良心,这等恩将仇报的事,她们做不来!
一旁看着的俞花,早在见着长嫂出现便一阵心喜。她心知只要长嫂在,就没有自己达不到的目的!
看吧,一个以退为进的法子,三言两语便让村人反过来哄她劝她,简直将她视为活菩萨。
她惯会如此!
俞花不知何时已得意的昂起头来,待瞥见大侄子后,脸上的笑瞬间僵硬,进而将头垂得低低的。
自打母亲出现,俞沐也便猜出结果。他自然也知道大姑在想什么,如今母亲能让村人心甘情愿收留他们,倒是也可。
俞沐开口了:“要留下可以。”
此话一出,俞花猛的抬头,喜笑颜开。然而不过眨眼功夫又听大侄儿道:“世上没有不劳而获,若要留下,便同村人一起劳作。”
俞花极其婆母一阵愣怔。
她们自家的宅子还没建呢,跑来帮别人家建宅子?这像什么话!
俞沐将目光放在大姑婆母庄氏身上,只等她一个答复。
庄氏在心中一番计量后,便爽快答应:“成,就这吧。”
为啥不答应?在哪儿都是干活,好歹这边吃喝不愁,怎么也好过在河阳村风餐露宿吧?且还能省下许多粮食呢!
更何况这么多人一起劳作,她又是来客,就是偷个小懒人家也不敢说啥。
就算想说就让说呗,横竖她不是关丘渔村的人,不满意便找亲家母去!
她这亲家母可不是好相与的!
俞沐只一眼便看出庄氏的小心思,不由冷笑。
若真想赶她们回去也不是不行,直接差人将她们送回去便可。他不过顾虑阿奶已经一把年纪,不想给她找烦忧。否则阿奶拿他没法子,只会将气撒在母亲身上。
最后受罪的还是母亲。
她们倒好,真不把自己当外人。关丘渔村可不是她一个外人可以轻易算计的,至少在他面前休想。
“呜!!阿兄救命!!”
这边事情刚解决完,平地突然发出一道响亮哭声,声音糯糯的,委屈中带着焦急,听得俞沐的心猛地一紧,扒开人群便向俞苗的方向奔去!
霸道
俞苗不知何故跌坐在地,此时正张着大口仰天哭泣,嘴里不停喊着:“阿兄救命!呜哇啊啊啊!阿兄救命!”
哭声凄切,像刀子一样剐心。急得俞沐干脆使出轻功,足尖一点,立时现于俞苗身旁,蹲下身将她拥入怀中。
俞苗伸手环住阿兄的脖颈,两只小短腿顺势往阿兄身上攀,这是意图抱抱。
她能如此便说明并无大碍,俞沐一颗心才终于尘埃落定,这便如她的意将她抱起。
俞苗自然而然将脑袋搁在阿兄脖颈处,她大大吸口气,嗷呜哭声片刻停顿。
阿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沉香味,特别好闻,俞苗最喜欢了!尤其方才因着发力冲过来,在风的助力下,那股香气更浓厚些许。
俞沐的到来让俞苗的心安定不少,待到觉得舒心,俞苗便立刻变脸,皱巴着小脸继续抽抽噎噎哭泣不休。
“伤哪了?”
俞沐轻拍小丫头的背,声音又低又柔。没能确定她毫发无伤前,自己多少还是会担心。
小丫头摇摇搁在阿兄脖颈上的小脑袋,几根小细毛在脖颈间刷呀刷,为俞沐带来些许痒意。
“疼……好疼……”
哽咽的声音委屈巴巴的喊疼,让人听了好不心疼。
俞沐想起自己方才是将她安顿好了才前去同大姑一家问候,她不可能无缘无故摔地上。
思及此,俞沐眯眼向四周扫去。再开口,语调降了几分:“谁欺负你?”
俞苗因着长得讨喜,村中长辈们尤其喜欢,他们又总喜欢拿自家娃儿同她做比较。故而在同辈孩童中,俞苗颇不受待见,皮一些的还会趁长辈不注意欺负于她。
此时他们周围围着好些孩子,不少人见俞沐过来便悄悄退开。
俞沐小小年纪便拥有威望不是没理由的,他气势凛人,不怒自威,小娃儿们根本受不住,哪一个见了他都要绕道走。
环视一圈,俞沐很快锁定罪魁祸首。那是一对兄妹,哥哥手里紧握一个竹蜻蜓。竹蜻蜓很好认,是三弟为七姐儿做的,为了能飞得高一些,特意改良过。
妹妹则抱着一个大大的泥偶,泥偶是俞沐找人特制的。泥偶身穿漂亮的彩裙,彩裙则是阿娘裁制,泥偶头上还系有漂亮珠花,额间贴着一朵花钿,那些都是俞苗自个儿的小饰物。她闲来无聊时,便喜欢打扮泥偶。
此时面前女娃儿见俞沐盯着自己看,加之本就心虚,立刻呜呜哭起来。
趴在阿兄怀里的俞苗被阿兄问的一怔,忽然意识到她差点忘记告状!
俞苗立刻扭身指向那对兄妹,他们正是俞花的子女。
“他们抢我东西,还推我!”
这对兄妹许是不少见母亲和外祖母打骂俞苗,他们对俞苗也多有不客气,时常背着长房一家欺负她。
偏偏俞苗总好了伤疤忘了疼,待她寻到靠山时已不觉疼痛,也早被其他事物勾去魂儿。
这对兄妹见欺负俞苗不仅不会受罚,还会受外祖母夸赞,便一发不可收拾。见着俞苗,没事也得找事欺负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