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灵虚子至始至终板着脸,生人勿进的疏离样。
加之虞子钰对灵虚子盲目崇信,只要他语气稍有不对,虞子钰便要为师傅出头,骂他不懂礼数,不知尊师重道。
如此之下,李既演也只得暂时闭嘴。
入夜,李既演单独住在两名疯男隔壁,灵虚子带着疯姑娘和虞子钰单独住一屋子。
夜里,李既演听到好几次脚步声,起来顺着窗户望去,看到是灵虚子起来查看两名疯男的情况。
他一直没睡着,灵虚子夜中来查看疯男时,顺势敲响他的屋子,他很快出来开门:“道长,何事?”
灵虚子神情冷峻:“你能不能把你媳妇儿带来一起睡?”
“怎么了?”李既演没回过神。
灵虚子:“她话太多,吵得我睡不着。”
李既演点头,替虞子钰道歉:“打扰道长歇息了,抱歉。”
须臾,两人折回屋前。看到虞子钰将两张矮榻并在一起,和疯姑娘并肩躺着,边打哈欠边拉着人家讲话。
灵虚子走入屋内,轻咳一声对她道:“子钰,李奉来了,你去跟他一块儿睡吧。”
虞子钰一把掀开棉被坐起来:“李奉出来了?祖师娘,您可太厉害了,居然真的可以让李奉出来。”
“嗯,你快去跟他睡吧,他是你夫君。”灵虚子每隔一个时辰就要起来查探那两名疯男,也不能睡个整觉,疲得很。
虞子钰躺在矮榻上不起:“祖师娘,我也想去和李奉一块儿睡,可是我走了,谁陪着您呀。我自己跑去和情郎睡觉,留您和妖怪住一屋,实在是过意不去。”
“你去吧,为师不怪你。”灵犀子坐在矮榻边上,强打精神回应她。
虞子钰从被窝里钻出,三步一回头,流连几次才出门去。抱住李既演劲瘦腰身:“看,我对你好吧,祖师娘那么舍不得我,我还是出来了。”
李既演亲她软乎乎的侧脸,牵她往回走:“嗯,娘子真好。”
虞子钰在月光下一蹦一跳:“李奉,我跟你讲,恰才李既演又出来了。我才没有搭理他,我说和离就和离,再也不会跟他纠缠了。”
李既演心尖酸酸涩涩,无计可施,只得继续扮作李奉,强颜欢笑:“嗯,娘子果真专情不二。”
“还是你懂我。”
李既演抱她在矮榻躺下,低头咬了一下她耳朵。虞子钰被他弄得发痒,歪头笑出来:“李奉,你想亲我的嘴吗?”
“那娘子想不想亲我的嘴?”李既演暂时抛却被当成替身的不愉快,专心与她调情。
“那就亲一下下。”虞子钰凑上去,蜻蜓点水碰了一下他的唇。
李既演也回亲她,跟她一样纯情,只是碰了碰嘴唇:“好了,到你了。”
两人来回亲,虞子钰爱上这种甜蜜的小游戏,和李既演亲一下又分开,乐此不疲直到入睡。
待到她熟睡发出若有若无的梦呓,李既演轻轻在她耳边问:“娘子,你喜欢李奉还是李既演?”
虞子钰不自觉往他怀里蹭,寻找最舒服的姿势,喃喃说道:“三殿下”
李既演一怔,一夜无眠。
灵虚子赶得急,天没亮便起来催虞子钰起床。虞子钰一听到祖师娘的声音,醒得极快,一骨碌滚下床,跌跌撞撞跑来。
“祖师娘,我来了。”
灵虚子已经领着三名疯子出来,说:“快去洗漱,我带他们去前堂用早饭等你。”
“哦,我很快的。”
条件简陋,要洗漱还得自己打水,井里的水又冰又凉,她含上一口就被冰得一激灵。拿起布条沾上青盐,快速擦拭牙齿。
李既演已经洗漱完,听到灵虚子在前堂催他们。蹲下来捏虞子钰的下巴,夺过她手里的布条,上手帮她揩齿。
虞子钰往水沟里呸几口,怨道:“这里的青盐太涩了,弄得我牙齿好痛。”
李既演放下布条,舀起一盅水给她漱口。取来新的水,粗糙方巾投进去迅速捞出拧干,再次捏住她下巴,给她擦脸。
“子钰,你到底回不回去?”灵虚子的催声又传来。
“我马上好了!”
用冷水洗漱完毕,虞子钰拉住李既演跑到前堂。灵虚子还给他们买了几个包子,道:“包子拿上,去车里吃。”
“哦。”
如法炮制,虞子钰和疯姑娘跟着灵虚子坐在前一辆马车,李既演带上两名疯男坐在后面。马夫收了灵虚子的钱,丝毫不惰慢,策马前去。
一整天都在赶路,遇到驿站了,灵虚子也只是让马夫换马,一行人并未多做停留。
虞子钰道:“走得这么急,咱们要是不歇息的话,今儿半夜都能回到京城了。”
“你想家了?”灵虚子问。
“才没有,我是怕家里人想我呢。”虞子钰口是心非。
下午申时,外头惊恐逃难声四起,一阵兵荒马乱。灵虚子掀开帘子看过去,转过来对虞子钰道:“把你的剑给我。”
虞子钰速速解下背上长剑,恭恭敬敬递给她:“祖师娘,出什么事儿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