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元楚打趣道:“若追上温束他们了,看到子钰当真另寻新欢,真和那温束卿卿我我,你当如何?”
“自然是原谅她。”李既演眼底冷冽,扬鞭策马飞驰而去,不再搭理虞元楚。
◎神仙◎
按李既演所说, 二人不再走走停停打听消息,而是直奔前去追赶温束的商队。商队的行进速度,自然是比不上轻装追行的李既演等人。
五日后, 李既演等人终于是赶上商队。
随便拉住商队尾部的随从一问, 人家立马给出消息, 说从秦州到黄河这条路, 虞子钰一直跟着商队走,渡过黄河她才离去的。
李既演一猜就是如此,虞子钰肯定是坚定自己的目标, 前往西南的乌斯藏而去。
不过既然都追上了, 他总要多问些有关于虞子钰的线索, 道:“你们这商队可是有个叫温束的人?”
“有啊,就是我们二当家的, 在最前面呢。”
“多谢。”
队伍很长, 李既演只得继续翻身上马, 于侧边赶行,虞元楚顶着火辣辣的太阳,匆匆随上去。赶至队首,李既演滚鞍下马, 问一旁人:“劳问你们二当家是哪位?”
温束耳根敏锐,偏过头循声望去:“我就是二当家, 找我何事?”
见李既演与身后的侍卫皆是身高八尺, 威风凛凛,各个瞧起来弓马娴熟,武艺精湛的模样。大当家温酌起了戒心。
装备精良的马匪可不在少数, 表面上看着是正规兵马, 暗地里干的是劫掠商队勾当的, 可是多了去。他不得不提防。
温酌眼神凌厉,举目遍视,而后抬起手,他身后训练有素的镖队也齐齐上前,准备亮剑。
虞元楚从马背跃下,“啪”一声熟练打开自己的折扇,步伐悠悠走来。
“各位壮士莫急,我们不是歹人恶徒,我们是来寻人的。”他走到温家兄弟面前,体面有礼拱手作揖,“二位老板,听说我妹妹虞子钰一直跟着你们的商队走,我们一路追赶,总算是追上你们了。”
听到虞元楚这话,温束连忙上前回礼:“原来是子钰的兄长,某姓温,单名一个束字,失敬失敬。”
虞元楚:“我妹妹赌气离家出走多日,我等从京城一路寻来,至今未找到她人。温公子可知道什么线索?”
“说来也巧,子钰与我们的商队同行后,我同她相见恨晚,交谈甚欢,闲聊了许多。得知她要去乌斯藏办事,等办完事情就回京城。我俩约好,待她从乌斯藏回去,我去西域归来,我们在京城不见不散。”
一直面容冷峻的李既演,终于是眼神微恙,冷硬接话问道:“不见不散是何意?”
温束耳尖稍红:“不见不散,自然是不见不散。”
李既演上下打量他,发觉温束腰间挂着一锦帕,锦帕上滑稽的两个小人和一条狗,正是他绣的。
他径直扯下那锦帕:“这是谁给你的?”
“子钰啊,我送了她夜明珠,她送了我手帕。我俩约定好,各自办完事情后在京城见面。”
虞元楚猜测出大致内幕。
他是个不着调的,妹妹欲脚踏两条船,他这个做哥哥的哪里能不帮妹妹打掩护。他虽从小和虞子钰如猫狗相见,天天骂架,但关键时刻还是得维护妹妹的幸福。
他轻咳一声道:“温公子一表人才,若能和子钰交好,我这个做兄长的自然是高兴。对了,我们还得去找子钰呢,就先走一步了。”
说着,他推了李既演一把,压低声音道:“好妹夫,咱们快走,现在已经确定子钰去了乌斯藏,我们得快些赶上我姐姐他们才是。不然让三殿下捷足先登了,你这绿帽子可又多了一顶了。”
李既演脸色愈加难看,强装镇定继续问温束:“温公子,子钰可曾透露过她要去乌斯藏何处?”
“不曾,她说这是她自己的事,不让多问。”
李既演斜睨他,眼底带了点轻蔑和不屑:“不是说交谈甚欢吗?”
温束脸上染了尬意,笑道: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,怎么可能什么都与外人说,我们聊的都是些风花雪月的闲情逸致罢了。”
“你也知道自己是外人。”李既演冷哼道,“那她就没跟你聊到,她已经成亲一事?”
“你是?”温束端视李既演的身量,想起虞子钰说过的,她夫君长得极高,容貌是一顶一的俊,还是个大将军。
莫非这人就是虞子钰的其中一个夫君。
李既演从温束眼中猜出他所想,直言道:“我正是她的夫君。”
温酌在一旁提醒弟弟:“阿束,这下该死心了吧。”
温束清冽双眸中的亮光迅速黯淡,露出少有的窘迫,不知该说什么。
李既演将那方锦帕塞入自己怀中,利落上了马背,道:“多谢温公子一路照顾子钰,某替家妻谢过。另外,家妻向来心善嘴甜,若有让温公子误会之处,还请温公子见谅。”
话毕,拉紧缰绳策马离去。
虞元楚也欲上马,被温束拦住问话:“虞兄,子钰为何离家出走,从京城千里迢迢要去藏区,可是受了什么委屈,她才独自离家的?”
“没有,她就喜欢乱玩儿,不说了啊,我得走了。”虞元楚也上马去追赶李既演。
温束站在原地发了个怔,觉得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,李既演这人看着性子冷淡,生人勿进的模样。说不定是婚后他待虞子钰不好,虞子钰同他过不下去了才离家出走。
让这些人追上子钰,将她带回家中,岂不是又入了狼窝?
他当即下了决心,对兄长温酌道:“哥,我得去追子钰。我想兴许是她丈夫对她不好,她受了委屈才离家,要是再被他们抓回去,只怕日子更不好过。”
“胡闹,你怎知她丈夫待她不好。”
以这一个月来的观察,温酌觉得虞子钰不像是受了委屈而离家的人。按照她的行事作风,更像是被身边人宠坏的千金小姐,与生俱来的自信和果敢,不可能会在男人身上吃着苦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