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哇,好厉害,怎么会有的?”沈苑脑子没反应过来。
虞子钰声量低了些:“是我前夫生的,你要保密,不可宣扬。这世间的男子只有我前夫一人能生宝宝,不能说出去,不然别人会知道他身体里有个鬼怪。”
沈苑捂住自己的嘴:“哦,我不说我不说。”
“走吧,我们再去找格萨拉,我带你们去看我的宝宝。”
虞凝英原本想让次曲和格萨拉在虞府里做事,次曲觉得在府上干些家务事儿根本不是干活,觉得自己是吃白饭的,甚是不好意思。虞凝英只得安排她们去了自家绣坊当绣工。
虞子钰拉沈苑去绣坊,找到次曲和格萨拉。带她们又返回虞府,薛维一直跟在她们身后。
到达虞府门口,灵虚子正好也到,虞子钰欣喜若狂:“今日可这是我的大喜之日,你们快随我来。”
见到屋中刚喝过奶的孩童,虞子钰趴在床边爱不释手,止不住炫耀:“你们快看,这是我闺女,和我长得像不像?”
灵虚子笑了笑:“像,跟你一样呆头呆脑。”
虞子钰扯灵虚子的道袍:“祖师娘,你快给你的徒孙取个名字吧,她还没有名字呢。”
李既演插话:“我已经取名了,叫虞路,她是我在路上捡的。”
话音刚落,虞子钰幽幽抬起头,眼神泛起异样:“你说什么,宝宝你是在路上捡的?”
萧瑾也早已换了婚服,这会儿站在虞子钰身侧,跟着虞子钰的话,加重语气道:“原来是在路上捡的。”
沈苑突然大笑:“虞子钰,你看我就说嘛,男人不会生孩子啦,你被骗了呢。”
◎天变◎
虞子钰心下甚疑怪, 一只臂膀半搂住孩子,一只手死扣李既演手腕,正颜厉色问道:“这孩子究竟是哪里来的, 你莫要欺我。”
李既演失悔不及, 暗怨自己多嘴。明明是个嘴笨的, 还不管好自己这张嘴, 多说多错。
他不太敢直视虞子钰清亮黑眸。故作板脸委眉,牙关紧咬抢抱过孩子,硬邦邦道:“你若嫌弃我们父女俩, 我带宝宝离开便是。”
他手势娴熟端抱孩子在怀里, 薄唇紧抿, 挤开人群离门而去。众人微惊,没好得拦他, 这孩子是他携来的, 左算右算都是他的孩子, 谁敢阻拦乱抢。
虞子钰站直身子,双眉拧起,不知在想什么。
而后她将屋里人都哄出去,只留下灵虚子在屋里密聊, 神秘兮兮问道:“祖师娘,您别具慧眼, 依您之见, 那孩子可是我的骨血?”
“这个”
灵虚子在心里编排,不知该如何糊弄虞子钰,说实话她个人不喜萧瑾, 这人太精明了, 她捞不着什么太大的好处。
虞子钰催道:“祖师娘, 您不是向来明决果断吗,怎么如今问您几个问题,您总是支支吾吾没主意,可是道行退化了?”
灵虚子提起拂尘敲她:“我又没见过男人生孩子,如何给你指点迷津?”
“您不是全知全能,无所不知吗?”
灵虚子知道这种事情,不可能瞒得了虞子钰一辈子,自从去藏区回来后,虞子钰已经在怀疑修仙的真相,她不能再肆无忌惮对虞子钰胡说八道了。
如今说话也得收着了,得给自己留个回旋的余地,没有正面回话,而是反问她:“孩子不是你的,你就不要了?”
虞子钰猛然站起,大声嚷嚷:“祖师娘,你说的这是人话吗?孩子不是我的种,还叫我养着。李既演守不住裤子,出去野混弄出个野娃来,还让我当冤大头?”
刚见到孩子时,她只顾着高兴了,现下迁思回虑,方觉得有诈。孩子如果是李既演鬼混出来的野种,那她还能留吗。
虞子钰越想越气,提刀就要出去:“这个王八蛋,趁我忙着成亲没心思管他,他就在外沾花惹草,叫我面子往哪里搁,大家都笑话我呢。”
灵虚子拉住她衣袖:“你消停点。退一万步说,你都与他和离了,他就算另寻新欢,也不干你的事,你管不着。”
灵虚子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。
虞子钰火冒三丈:“我怎么管不着?前夫也是夫,和离了他也得听我的,也得为我守身如玉!”她气声小了些,喃喃道,“万一哪天我要吃回头草呢”
灵虚子“啧啧”两声:“真会御夫。”
李既演带孩子回将军府,暂时未详李方廉还认不认他这个儿子。
不过就算不认,将军府也是他的。他平虏将军的名号是自己亲赴血战数次拼来,将军府乃朝廷所赐,是他的私宅。
正好,回来的路上巧遇李方廉和另外几个大臣,李方廉身边领着一俊俏小生,便是李既演在虞府门口见到称李方廉为“父亲”的小生。
几个人见到李既演过来了,扯了扯李方廉的袖子。
李方廉看起来有些踌躇,似乎是不好意思面对李既演,他低声对旁白小生道:“李既演回来了,别当他的面喊我父亲,免得他心里不好受。”
小生颔首表示明了,没多言。
李方廉和几位大臣拜别,脸上带了点尬笑,小步来到李既演身边,故意道:“唉,既演,你怎么提前回来了,回来了也不提前跟爹说一声。”
“嗯。”李既演淡淡应一句,抱着孩子就要走。
李方廉匆匆跟他并肩走:“既演,你也别往心里去。你媳妇儿跟别的男人好上了,这事儿也不是爹故意不告诉你。爹有找了马探传信的,但塞北那么远,一时半会儿信也传不过去啊。”
“无事。”
李既演稍稍侧目,看向李方廉花白的两鬓,不知道是否还能叫他父亲。李方廉的干儿子不止他一个,而他能一直留在李方廉身边,不过他长得有几分像李方廉早夭的那对儿女罢了。
李方廉看出他的心事,凑过去看他怀中的婴儿:“哟,这孩子究竟是哪里来的,我要当爷爷了。”
这一声“爷爷”让李既演没那么纠结,道:“父亲,这是我在路上捡的,以后想养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