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然明白自己为何争不过李既演了,他一个人和两个人争,如何争得过。
李奉向来没脸没皮,拥着虞子钰朝内院方向走:“娘子,咱们该去歇息了,你别信他胡说。这孩子真是我生的,咱们去屋里,我同你好好讲讲我是如何生的。”
“好,仔细讲一讲,我最爱听这个了。”虞子钰乐不可极,和李奉手牵手一起走。
萧瑾再次叫住她:“虞子钰,再问你一次,你要我,还是要李既演?”
“谁都不要,我只要李奉,我喜欢李奉。”虞子钰随口一答,迫不及待拉李奉回屋,要听他讲述如何诞下鬼胎的惊险历程。
萧瑾也离开,他没回王府,而是直接进皇宫。如今他是摄政王,已经可以撰旨下令。
回到皇宫,召集手中武将团团围住御书房,又降旨命各大公臣进宫,在御书房当面发号出令。
“本王连夜召各位进宫,是有一言,诸公且静听。当初赤虎军起义,宁远屯兵于城外,拒不回宫救驾,让赤虎军攻入城中宫内,上欺天子,下虐黎庶,罪恶满盈。如今新帝年幼,宁远手中兵马重重,拒不愿交出兵权,怀有不轨之心,诸公觉得该当如何?”
众人不言语。
萧瑾接着道:“今日太上皇从雷坞传来圣令,直指宁远公主蓄意屯兵,乃反臣也。命我等庇护新帝,扶复大权,削夺宁远兵权,伏兵诛之。”
“俱听摄政王调遣。”众人纷纷道,大家都知道萧瑾和宁远之间必有一战,这个争端如何都躲不过。
这时。
太子少师赵浦贤上前道:“当初起义军攻入皇宫时,有太监宫女看到,是虞子钰斩了太子的头!众人之前碍于宁远的势力,皆不敢提及此事。老臣为太子之师,如今也要为太子讨个公道。虞子钰斩杀太子,这是何等罪恶滔天,虞家当满门抄斩!”
赵浦贤作为太子的老师,太子虽昏庸只知玩乐,但待他这个老师极好,他必须要为太子报仇雪恨。
且他与虞家有过节,须得趁这个机会,彻底除了虞家。
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,虞子钰斩太子头颅一事,其实也早在文武百官中传来,只是大家都不敢言语罢了。
众人对虞家日益强大的势力早已嫉恨,眼下颇为赞同赵浦贤的话,纷纷跟着道:“既要护佑新帝,太子之死也得算个清楚。”
“太子不是虞子钰杀的。”
萧瑾撩下这么一句,而后开始排兵布阵,下令今夜便围剿宁远的公主府。
◎诱惑◎
李奉口如悬河讲述自己生孩子的惊奇历险, 虞子钰听得如痴如醉,欲罢不能。
“那日我正抵达秦州,骑马从远掖峰东侧的驿道经过。明明万里无云的天, 忽而雷雨惊变, 飞沙走石, 天边有七彩祥云铺设云层。我感觉到腹部一阵剧痛, 有东西在动,似有三昧真火在体内燃烧。”
虞子钰盘腿坐在床上,托起下巴听着, 满脸倾慕, “然后呢, 你就把宝宝生出来了吗?”
李奉手一揽,把她搂抱在怀中, 让她靠在自己胸口, 低头吻她额间。
继续道:“我没有产道, 自然是生不出来。便记起你当初所说的拆剖而产,我拿起刀在肚子上一划,顿时黑气腾升,转眼间散出的黑气聚集在一起, 最后凝成婴儿,我们的宝宝就这么来的。”
虞子钰听罢, 拍手叫好:“厉害, 太厉害了,夫君辛苦你了。”
她伸手拉扯李奉的腰封,扯开衣衫要看他腹部伤势。什么伤痕也没留下, 紧实的腹部肌肉纹理线条流畅, 块状分明。
虞子钰在腹肌上摸了个遍:“你割哪里了, 伤好得这么快?”
李奉随手指了一处:“就是这里,我道行可不浅,几日后便好了。”
“厉害,着实厉害。怪不得能把萧瑾的仙骨都打断了,李奉,你还是有两下子的。”
提到萧瑾,李奉又不高兴了,故意闷着脸。
“这个罪名我可不认,萧瑾是李既演打的,可不是我打的。我虽武艺超群,道行高深,但娘子都教过我了,要做个仁义君子,我心里都记着呢,怎么会随便打人呢。”
他这满口甜言,叫虞子钰听得心里暖烘烘的,果然还是李奉最听话。
抱住他的脖子,在他唇上亲了亲:“李奉,如今不管是情情爱爱,还是世间险恶,我都经历了不少,到头来还是发觉你最好。”
李奉心驰神荡,抱住虞子钰爱不释手:“娘子,只有我才是最好的。你别和萧瑾成亲好不好,有我和李既演照顾你就够了。”
“好,我们一家四口好好的,我定不辜负你们。”虞子钰也抱紧了他。
二人相拥而眠,虞子钰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,心里总记挂着孩子,蹑手蹑脚起来,要去对屋看孩子。
刚出屋子,却见空中连续三支火弩划破漆黑夜幕。她认得出,夜间三支火弩连射,这是北衙六军的军火信。
她爬上院中的老槐树,遥视远处情况。
今夜月明如昼,月光昏昏白白照耀各处屋顶,虞子钰清楚看到有星星点点的人影跳跃在远处房顶之上,直奔公主的方向。
再往远了看,位于城南左右神武军的军营,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动,也是向公主府所在街道进发。他们似乎是要突袭,动静并不大,四周也没有马蹄声。
虞子钰爬下树,直奔姐姐的屋子。推开窗子跳进去,却不见虞青黛,床上的锦被缎褥摆列规整,没有翻动过的痕迹。
喊了几声,也不见有姐姐的回应。
虞子钰又跑到父母的屋前,拍门叫喊:“娘,姐姐呢,姐姐去哪里了?”
虞凝英觉浅,先醒过来,合衣来开门:“子钰,你怎么了?”
“姐姐呢,我去她屋里找,没找到她。”
“哦,她去公主府了,说今晚在那儿留宿。”虞凝英见她焦急的样子,回头喊话丈夫,“老赵,快起来。”
赵天钧从里屋出来,睡眼朦胧:“子钰,你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