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既演夺过尚洺手里的青衫,抖了抖,确实是湿透了,他朝尚洺冷哼道:“谢了。”
还是受不了虞子钰光着身子穿另一个男人的衣服,李既演又带她到林子里,脱下自己的里衣和中衣给她换上,摸了摸她的裤子:“裤子也都湿了。”
“嗯,这是我自己的裤子。”李既演蹲下,扒下她的裤子,“湿了就不穿了,就这么光着吧,衣摆裹住就行,咱们骑马回去,很快的。”
“我不想光屁股,湿的也能穿,将就将就吧。”
李既演正要想办法,他也不能脱下自己的裤子给虞子钰,光着他还怎么驭马。这时,尚洺的声音隔着半人高的草丛传来,“姑爷,这里还有条毯子。”
毯子是虞子钰带来打算垫在竹椅上坐的,但钓鱼钓得太入神,都忘记这茬了。
“嗯。”李既演剥开草叶,露出一条缝伸出手来接毯子。
用毯子裹住虞子钰的下半身,这才横抱着她出来。
一路骑马回到虞府,见着虞子钰这湿淋淋的模样,虞凝英赶紧叫人备热水给她沐浴。
虞子钰欣喜若狂同母亲报喜:“娘,我钓到了一条很大的草鱼,有脸盆那么大呢,我拿给你看。”她挣动着要从李既演怀中下来,想去提过尚源手里的水桶给母亲看鱼。
李既演横抱着她不放,嘴唇贴着她耳朵道:“还光着屁股呢,不怕人看到?”
虞子钰后知后觉,瘪瘪嘴对母亲说:“娘,我先去换衣服,你自己看桶里吧,钓的鱼都在里头呢。”
“好,你快去吧。”
整个身子浸在雾气氤氲的热水中,虞子钰舒服得眯起了眼:“真舒服,比在河边蹲着舒服多了。”
李既演将帕巾往热水里投了投,捞出拧干往她身上擦洗:“今晚做不做神仙?”
“不做,都说了我禁欲,玩腻了没意思。”她双手捧起水,朝李既演脸上泼,嬉皮笑脸,“给你降降火。”
李既演眯起眼睛,嗤笑:“哼,我看你是在外头偷吃了,才跟我禁欲的。”
◎逍遥◎
给她洗完澡, 李既演用薄被裹住她,放她到床上。再褪了自己的衣物,进入浴桶擦洗还身子。虞子钰趴在枕头上百无聊赖看他, “李既演, 你怎么总是用我的洗澡水洗自己?”
李既演这个上不了台面的癖习, 颇受虞子钰鄙嫌。李既演总爱用她洗过的洗澡水沐身, 回回都是在屋里帮她洗净后,再自己进浴桶里洗,水也不换。
“难道还不给我用, 倒了多浪费。”李既演乐在其中, 察觉不出虞子钰的嫌弃。
虞子钰翻了身, 努努嘴,两只白如凝脂的手臂从薄被里抽出, 无聊地举起来晾着, 摆弄床头垂落的帘幔床帐, “用别人的洗澡水,脏死了。”
李既演暗生屈意,气声弱怯,“才不脏况且我在这里洗了, 等会儿还去净室再冲一遍水呢。”
“那你为何不干脆去净室里洗?”
“想先用你用过的水洗一遍。”李既演低声喃语,“我又没用旁人的洗澡水, 只是用你的。”
“你可真是塞外来的泥腿子, 用我的洗澡水,吃我的剩饭,一点儿也不尊重我。”
李既演被她的逻辑噎住, “怎么就不尊重你了?”
“就是不尊重我, 旁人知道我给自家男人吃剩饭, 不知在背后如何编排我,说闲话呢。”
李既演略微掀起眼皮,笑意在干净的眼角眉梢漾开,“不会,他们只会夸你御夫有术。”
“就会油嘴滑舌。”
李既演洗过后,倒掉浴桶里凉透的水,又去净室冲过一遍身子,胡乱披裹一袭外衫回来。虞子钰正假寐,趴在枕头上,一身温热肌肤还隐隐散发着水气。
李既演爬上床,剥开她身上的薄被,顺着肩头一寸寸吻下去,舌尖灵活挑逗。虞子钰扯他的头发,推开他,“不要弄,一点儿意思都没有。”
“你是不是在外面偷吃了?”李既演摆正她的脸,让她看着自己。
“嗯。”虞子钰抿着嘴笑。
李既演眼睛徒然睁大,焦怒和妒意像游鱼在河中吹起的水泡,一下子连串的在心底咕噜咕噜涌出来。他硬生生咽下满腔苦水,嗓子涩哑:“什么时候的事儿?”
“今晚呀,就在河边草丛里,不都被你抓到了吗。”
李既演摸不透她是真,还是故意逗弄他。
她前段日子孟浪得过分,不停地要,大清早往他脸上坐,在院里赏花时兴致来了,也要叫他跪下钻她裙底去。甚至嫌在虞府束手束脚不够她闹,带着他回将军府关上大门,没日没夜地弄。
对于这种事儿,李既演是星火燎原,越弄越想弄,绝不可能说今日馋了个饱,明日后日就索然无味。如吃饭一样,不可能今日吃饱了,明日就不吃了。
他难以理解,不相信体会了种种妙处的虞子钰,会禁欲禁得如此干脆。
说不定她是真在外头偷吃了——这个念头,前几日就在李既演脑海中闪现过。
“真的是尚洺?”他问道。
虞子钰笑得狡黠,钻进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,“对呀,在我手下做事的侍卫,就他长得最俊了。”
“他勾的你?”李既演手劲儿绷紧,死死揪住被子一角。
“是啊。”虞子钰搂住他脖子,让他也窝进被子里来,“所以你想怎样?”
“我到底哪里不如他,你不能仗着家里人和我都这么疼你,就胡作非为。”李既演敢肯定,倘若虞父虞母知道虞子钰偷人了,绝不会怪她,估计是劝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家里人对她的放纵溺爱,几乎什么底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