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置好,岑砚这才拍了拍手,问李仁:“情况如何了?可有贵人伤着?陛下宣人问责了吗?”
李仁:“。”
前两句也就罢了,最后一句,正正说中了他们寻岑砚的因由。
事情一报进宫,龙颜大怒,正在召今日护卫的几个统领进宫,要一个个问话呢。
李仁神情复杂:“不大好,钦天监官员有些损伤,其余人倒是无碍。”
“圣上正在找护卫的负责人问话。”
对帝心的揣度,若是岑砚称第二,他们几兄弟,怕是没人敢说第一。
岑砚平静:“那进宫吧。”
于是见了圣颜,几个统领一个赛一个的跪得端正,等问到岑砚,李仁麻木地听着他将对自己的那套措辞,拿到父皇面前,又说了一遍。
嗯,菜还是热的,还没吃,正合适当证物呢。
“下午统领来说人手不够,我拒了一次,第二次又来找……”
“见祝祷开始,都各就各位了,我便寻了个地儿,还没吃呢,便听到了爆炸声。”
“所以后面我也不在祭台周围。”
“出了这么大个事,料想今日也回不了王府,祭台周边挤不进去,便同柳七交代了一下后几日王府的事宜,太妃的安排,后续四皇子便找了来……”
“过程就是这样。”
冯公公看过食盒,对盛武帝道:“菜还是温热的。”
盛武帝这才点了点头。
按照岑砚的说法,那他就是全然被牵扯进去的。
盛武帝看向李仁与几个统领,缓缓道:“调度上找了定西王,现在唯二的两个贼人,也是定西王府捉住的,是这样吧?”
正该干事的几个,真是一丁点儿正事都没干好。
李仁并着几位统领深深低头,有人汗水从额头滑落,滴在了大殿上。
盛武帝闭了闭眼,挥手道:“阿砚先去殿外候着吧。”
这便是要发怒责问的意思了。
岑砚恭敬行了个礼,被一位大太监引导着,出了主殿,刚踏出去,便听到了内间摔东西的声音,想来这几人今日是要倒霉了。
“王爷我给您搬张椅子坐着?”
大太监知晓岑砚是作为心腹而留下待命的,自是好言好语。
“劳烦公公了。”
岑砚又问:“能再搬张矮几吗?”
虽然不解,太监仍是应了。
岑砚将食盒放在了矮几上,坐着,耳边听着内里的责骂声,等着。
不是等里面,是等王府的消息。
放空了一阵,果不其然,不多时,一个王府亲兵跑了进来,在郝三耳边低语了几句,郝三上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禀报道:“柳七他们已经回府了,差了人来报,让王爷放心。”
岑砚:“受了惊吓的,怎么办的呢?”
郝三:“赵爷都看过了,一切安好,开了安神的汤药,若是不好入睡再饮用。”
岑砚点了点头,算是认可了。
站起来舒展了下筋骨,这才坐回去,让郝三打开食盒。
就着矮几,吃饭!
于是这一晚,最吊诡的情形出现了。
等李仁并着数位统领,被骂得魂不附体,冷汗涔涔从大殿里出来的时候,闻到了冬瓜肉片汤的香味。
嗯,太久没吃东西,岑砚先选择了喝点汤,把胃打开。
有了庄冬卿在,王府的吃食近来越发讲究,肉片是真的,也是冬瓜汤,但是厨子不讲武德,用了老母鸡煲的高汤来烧这一锅……
于是,
好香啊!
出来的几个人不约而同想到。
都是一起忙的,都没吃饭,四皇子李仁早已问过了,也不奇怪,只低了低头。
有统领大咧咧一点的,还同岑砚招呼道:“王爷用饭呢?”
刚说完,肚子咕叽一声叫了起来,十分之尴尬。
岑砚一点招呼人坐下的意思都没有,点了点头,戳人痛处道:“是啊,圣上交代了事吧,统领还有功夫在这儿和我闲聊呢?”
统领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