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宫里的人估计会晚两天再出发,得五六天之后,才能到杭州了。”
柳七:“不知这次来的会是谁。”
岑砚:“冯公公吧。”
“世子连同皇子一并被山匪绑走,此事匪夷所思,不管是为了其中哪个,都得来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内侍。”
当然,这也不是关键。
杭州的事情蹊跷,盛武帝早年征战四方,能聚集一两千人的山头,上面的人叫山匪,聚集了上万人……带过兵的人都看得出来,内里应当还有乾坤,究竟是个什么成分,盛武帝心里只怕也要生出疑问。
既然生疑,自然是要好好查的。
这些东西岑砚也不会不报。
只不过,得挑个好时候报,罢了。
柳七:“对了,三皇子这几日又来了几次,还遣了人各种打探,很着急似的。”
岑砚眉目不动,“他急是正常的,不需理会。”
柳七:“那他派人捎的那些消息……”
“什么?”
柳七:“还挺多的,说山匪数量不对;说总督既然勾连山匪,那山匪的地盘也要好好查查,万一总督还私卖军火什么的,也不是件小事来着……”
岑砚听笑了。
笑罢,眼神又冷了下去,“不用管他,不搭理就是。”
这是生怕他瞧不出来是私兵,明示暗示的,就快要张口告诉他了。
挺贴心的,可惜,时候不对。
想借他的手除了老八,做梦去吧。
“卿卿在干嘛呢?”
岑砚忽然发问。
最近经常这样,一天会问好几回。
除去刚开始还要现找人去确认,这几天柳七已经习惯让仆佣每隔一个时辰来向自己汇报主院的情况,主要是庄冬卿的动态,方便他转述给岑砚。
柳七:“早间起来在花园里逛了一圈,仆佣引着,没让往关人的地方去。”
“后面去见了世子,眼下应当还同世子在一起,要不就是一齐去了小厨房,等着朱叔给安安做零嘴。”
庄冬卿近日又好了些,菜色也上得更有了些滋味。
他去厨房瞧瞧,倒是也符合性子。
看了眼公务,岑砚顿觉无趣,把手头的处理了,搁了笔,只道: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柳七知道这是要去找庄冬卿,也不多言,只道:“那剩下的我看着处理,有问题的再拿给您?”
“可以。”
岑砚走了。
柳七捏了捏眉心,感觉岑砚近来将小少爷看得格外的紧,也不知道这种日子会不会有个头。
思索一番,柳七又兀自摇头。
少说也怕是得有一阵子去了。
阖家
岑砚去找庄冬卿, 果然,在厨房外窗户边,看见了眼睛晶亮的父子俩。
一大一小守着灶台, 连表情都是如出一辙的期待。
岑砚唇边荡出一个笑意, 连他自己都没发觉。
“哇!”
猛的扑过去, 一把捂住了岑安安的眼睛,岑砚也不说话,等小崽子自己猜。
这是近来由庄冬卿发起的无聊游戏,也不知怎么的, 带动了全府的人, 动不动就有从身后捂眼睛, 让小崽子猜测是谁的举动, 岑砚甚至还看见一贯稳重的柳七,也伸手捂过小崽子的眼。
刚开始岑安安猜得还挺费劲。
但多几次, 小崽子格外聪明,已经发展出了一套自己的猜测办法。
岑砚一捂住,果然, 小崽子下一刻就去摸他左手腕, 冷冷冰冰的南红手串被小手盖住,岑安安登时大喊:“爹爹!”
庄冬卿耸肩,表示现在这游戏已经不好玩了。
岑砚乐呵呵的, 也不扫兴,抄起岑安安一把抱起, 夸奖道:“我们安安真聪明!”
去挠小崽子咯吱窝,岑安安登时控制不住地发出一连串笑声。
庄冬卿手还没好透, 在岑砚面前极为乖觉, 并不参与这种需要体力的玩乐, 转头再往厨房里看,糖葫芦的外壳已经炒好了,糖色透亮发黄,朱叔拿起边上一串三个,府内特供岑安安版本的小号糖葫芦,将炒糖淋上,庄冬卿吸了吸鼻子,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