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杬卿被他打量的视线刺得心里不舒服,毫不示弱地看过去,眸中含着不爽。
诸芷儿收回目光,心里对宋杬卿的不喜更甚。
向灵月似乎没有注意到这略显微妙的气氛,扬声道:“我好像听到了‘浮生公子’等字眼,你们莫非是在谈论他?”
“嗯,是啊。”裴然皮笑肉不笑,对他没什么好气。
“他写的书有什么好的?不过是些俗人的风花雪月,竟值得诸位推崇?”
向灵月下意识说道,话落才觉得有些不妥,可是当他看见众人不悦的目光时,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,又道:“为何这般看我?还不准人不喜欢他不成?”
裴然等人笑意淡淡,宋杬卿勾起唇角:“向三郎君说笑了,没人说不准。”
他瞅着向灵月的衣裳,突然轻笑道:“向三公子今日一身赪紫衣裙格外引人注目,似有几分淮老王君的风范。”
淮老王君是当今陛下姨母淮王的父君,德高望重,甚喜黛紫。
“当真?”向灵月眸光一亮,忍不住提着裙幅转了一圈,“我亦是如此想的。”
“咳……”宋杬卿看他沾沾自喜的模样,努力忍住笑意。
“噗嗤。”崔白月没忍住笑了出来,听见他的声音,其余人也都没忍住,笑出了声。
向灵月不解地拧着眉:“你们笑什么?”
蠢货。
诸芷儿暗骂一声,给了丁珴一个眼神。丁珴点点头,将向灵月拉回来,又示意他别说话。
诸芷儿缓缓上前,柔柔一笑:“宋小郎君可真是伶牙俐齿——”
“不知你是否就是这般巧言令色,才得了丞相正君的欢心?分明是上不了台面的庶子出身,仗着得了正君的几分喜爱,便如此胆大妄为,非议淮老王君?”
宋杬卿眼眸一眯,这就开始针对他这个小可怜了?
“诸芷儿你莫要信口雌黄!杬卿可是宋家上了族谱的嫡子!”崔白月可听不得他贬低宋杬卿的话,立即站在宋杬卿身前护住他。
元元是庶出不错,可是早就被记在宋家主君名下,与嫡子无异。
青栀更是气得面色涨红,一双眼睛拼命地瞪着诸芷儿。若眼神能杀人,诸芷儿早已死无全尸。
诸芷儿目含讽刺:“宋杬卿,我可是信口雌黄?”
“白月哥哥,”宋杬卿轻轻拿开崔白月的手,“我没事。”
然后他目光锐利地看向诸芷儿,沉声道:“我并未非议淮老王君,而且我那话只不过是想称赞向三公子,至于别人听出了什么意味,与我无关。”
诸芷儿眉头紧皱:“你这分明是狡辩!”
宋杬卿上前一步,冷眼看着他:“我是庶出又如何?主君仁善,怜我自幼丧父,将我视为己出,待我极好。”
“听闻诸四公子与丁大公子相交甚好,怎会说出如此贬低庶子的言语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