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咬了一小口,不知道为什么,他竟然从这葱油饼里面吃出了丝丝甜味。
何玦看了他半晌,突然开口说道:“元元。”
“嗯?”宋杬卿瞅着她,无意时地嚼着。
何玦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微微收紧,缓缓说道:“方才在店内,你叫了我‘妻主’……”
宋杬卿一愣,有些慌乱地解释道:“当时我只是一时情急……”
何玦紧抿着唇,眸光微黯:“原来如此。”
她双膝上的手掌一松,心中生了几分失意。
宋杬卿见她这样,忍不住问道:“何玦,你生气了吗?”
“没有,”何玦斩钉截铁地说道,“元元莫要多想。”
她努力放柔语调,又轻轻地牵住宋杬卿一只手:“无论元元做什么,我都不会生气。”
她迟疑一瞬,又道:“我只是有点失落,元元你一直生疏地叫我‘何玦’……”
“那、那我就换个称呼,”宋杬卿不假思索地说道,“我以后就叫你阿玦,好不好?”
何玦微怔,低声道:“……好。”
……
当天夜里,何玦从软榻上坐起身来,确定宋杬卿彻底熟睡后,轻轻推开房门。
趁着如墨般的夜色,她去了某个地方。
何玦蹲在一座墓碑前,拿衣袖轻柔地擦拭着碑上一层薄薄的灰。
半晌,她才开口道:“父君,我来看你了。”
“父君从不诓我,我身边终于出现了一个如父君一般唤我‘阿玦’的人。”
他笑了笑,轻声细语:“他叫宋杬卿。”
她连他的名字都不舍得说太重。
“他是我藏在心里十几年的小郎君。”
“我喜欢他,相信父君也一定会喜欢他的。”
“他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小郎君。”
她声音一顿,喉咙里溢出低哑的笑声:“父君除外。”
“父君在母皇眼里,亦是最好看的小郎君。”
“不同的是,我永远不会成为母皇那样的人。”
。
宋穆和尤元霜果然只待了半个月便打算北上,宋家人皆知二人脾性,并未开口劝阻。
二人挑了个风和日丽的天气走了。
六月中旬,翎老王君大寿,翎王府大摆宴席。
宋杬卿自然也打算去,因为他还没吃过翎王府的饭菜。
不过在他兴致勃勃地挑衣服打扮的时候,何玦好像有点不太高兴。
虽然她依旧是面无表情,但宋杬卿就是觉得她不开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