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俊美的脸上没有分毫喜意,好似今日成亲的人不是她。
凌陌玦站在床边,盯着床榻上的宋杬卿看了很久,赤瞳像是沁了墨一般黏稠,凉薄又森然。
榻上的人眼睫颤了颤,缓缓睁开眼睛,有些迷迷糊糊的,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。
“醒了?”
冷冽的声音在宋杬卿耳边炸开。
宋杬卿下意识坐起身来,入眼是令人心惊的红,还有站在他面前、一身婚服的凌陌玦。
宋杬卿瞳孔一震,瞬息之间,刺骨的凉意席卷全身。
他面色发白,神色慌乱道:“我怎么在这儿?”
“我不是在马车里么……桑姐姐……”
凌陌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,冷声说道:“你还没明白么,眼下正是吾与你的大婚当夜。”
她缓缓勾唇一笑,赤红的瞳眸中却划过一丝讽意:“杨拾桑亲手将你送入吾的六皇女府,她如今已经是户部主事了。”
她话语中的恶意好似要凝为实质一般。
“不可能!”宋杬卿大吼道,止不住地摇头,声音颤抖,“桑姐姐不会这么对我的,你……你说谎!”
凌陌玦转身端起两杯合卺酒,淡漠道:“吾不必与你解释,纵使你再不愿,你我已然拜堂成亲,是名正言顺的妻夫,生同寝,死同穴。”
凌陌瑜直直地看着宋杬卿,赤瞳内尽是愉悦与得偿所愿:“宋杬卿,你只属于吾。”
她将酒杯放在浑身发颤的宋杬卿面前:“喝了它。”
宋杬卿缩在墙角瞪着她,眼神尽是惊惧与抵触。
凌陌玦今夜出奇地有耐心,继续道:“吾再说一遍,喝了它。”
宋杬卿咬牙,缓缓伸出手,就在指尖即将触碰到酒杯时,他却突然动手将那杯酒打翻,冰凉的酒液撒落在地,有一两滴落在凌陌玦手上。
宋杬卿倔强地盯着她,一字一顿说道:“我不喝。”
他别过头去不看凌陌玦,身子不断颤抖着,一颗心也极为不安地跳动着。
他怕极了,却还是自欺欺人般告诉自己这一切不是真的。
眼泪不知道何时越积越多,模糊了他的视线,最后争先恐后地逃出眼眶。
凌陌玦眸色一暗,将自己左手上的合卺酒一饮而尽,随意将酒杯往后一扔,大步上前擒住宋杬卿的下巴,吻上他因为惊惧而变得冰凉的唇。
这是个激烈粗暴又夹杂几分辛辣的吻。
“唔……不……你放……”
宋杬卿剧烈挣扎着,可这于凌陌玦而言不过是以卵击石。
凌陌玦一手抓住宋杬卿双腕,不理会他宛如幼猫撒娇般的抗拒。
等她放开手后,宋杬卿终于得以大口呼吸了。
宋杬卿剧烈地喘息着,不断用手擦拭着唇瓣,看着凌陌玦的眼眸里尽是厌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