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呼吸一滞, 耳内嗡嗡声不断,心中也是焦躁难耐, 终于忍不住将宋杬卿抱住, 一面急迫又慌乱地说道:
“元元,我绝对不会伤害你!”
她呼吸极为不稳, 甚至不敢抬头看他, 只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——那只是个梦。
那只是个梦。
宋杬卿似乎说了些什么, 但她听不清, 不绝的嗡嗡声在他脑中、耳内炸开来, 刺得她头痛欲裂, 随后又被一阵窒息感淹没。
何玦不自觉将怀中人抱得更近了些,又将脑袋埋在他颈窝,肌肤相贴的真实感拉了她一把,混乱的思绪逐渐理顺了些。
她想解释些什么,最后却只能说着苍白又无力的承诺:
“元元,我不会伤害你。”
“……绝对不会。”
何玦听着宋杬卿的柔柔细语,胸口内的钝痛转变为细密的刺痛,一下一下,连绵不绝。
原来这就是宋杬卿对“宣王”避如蛇蝎的缘由,她几乎想直言一句“我不是她”,可她张了张嘴,半个辩驳的字眼都说不出来。
如若她现在就告知宋杬卿一切,他会如何?他有多害怕“宣王”,何玦如何能不清楚?
偶然间相视时他眸中没藏好的畏惧,听闻她名讳时不自觉皱起的眉头,还有当她靠近时身体下意识收缩的抵触……
种种迹象,毫不留情地昭示着宋杬卿对“宣王”的不喜。
何玦怎敢于今夜坦白一切?
她心乱如麻,手足无措,见宋杬卿想离开,几乎是下意识地将他抱住,紧紧锢在怀中。
“元元,让我抱一下……一下就好……”
她低声呢喃,话语中甚至带上几分哀求。
宋杬卿最是心软,尽管内心十分紧张也还是任由她抱着。
何玦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,只是沉默地抱着宋杬卿,就好像只有将他牢牢抱在怀里才能印证他喜欢自己似的。
那……若她坦白一切,宋杬卿还会喜欢她吗?
她不愿深思,亦不敢深想。
“从谎言开始的故事大多没有好结果。”
何玦脑中猛然浮现出这么一句话。
既如此,那她就尽可能地将未知的结果推远点,再远一点——
至少不在回京城前坦白,他会害怕。
无论内心如何焦灼,但何玦依旧表现出宋杬卿喜欢的温柔模样来哄他睡觉,好似她今夜的失态并不存在一般。
她在床边站了许久,最后又坐到软榻上,一双赤瞳幽暗森然,没有分毫睡意。
何玦彻夜未眠,宋杬卿安然好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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