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茉不好?意思:“那多麻烦你,不用不用,我自己打车就?行,很方便?的。”
齐琰道:“哎,你别跟我客气。”
转过脸又对谢绥笑道:“谢少,你放心,我保证把小茉妹妹平安送回家?。”
谢绥:“………”
放心不了一点?。
谢靖姿这边已觉得有些磨蹭了,又唤了一声谢绥。
谢绥这才敛眸,随她?一道往餐厅外去。
餐厅内地暖融融,一出门,京市十二月的凛冽寒风如刀片席卷,刮得人脸疼。
比寒风更凌厉的,是谢靖姿的目光:“阿绥,你刚才怎么回事?”
“什么?”
“别装傻。别人的合同,你看什么?还当着齐琰的面,你是存了心找茬?”
“没想找茬。”
谢绥语气淡淡,深邃眉眼在夜色里?模糊不清,瞧不出情绪:“就?是看她?个高?中生,对合同也不了解,万一被套路了,多造孽。”
谢靖姿双手抱胸,嗤笑一声:“齐琰家?大业大的,特?地设个合同骗一个高?中小姑娘?他?图什么?”
“知人知面不知心,谁知道他?有没有其他?心思。圈子里?诱骗小女孩的纨绔又不是没有?去年赵家?那王八蛋把学生妹肚子搞大的事,你没听奶奶说?”
“……”
谢靖姿眉头轻皱,京市圈子也就?这么大,像这种丑闻她?自然也是听过的。
不过相比于那些,当下她?更关心的是自家?这位祖宗——
“齐琰是什么心思我管不着,但是你——”
谢靖姿语气肃然:“你要是做出那种混账事,我一定让叔叔打断你的腿。”
谢绥掀起眸,漆黑的眸子里?一片淡漠:“我又不是禽兽。真有那样一天,我自己拎着棍子上门,让你随便?打。”
他?说这话的态度笃定,谢靖姿一时也有些犹疑。
难道真是她?误会了?
不过也是,自家?这弟弟虽然平时一副桀骜纨绔模样,撇去那些玄学事件,这些年的确没主动给家?里?惹过祸事。
“既然没那个意思,你就?少管别人的事,免得叫人误会。”谢靖姿道。
“………”
谢绥单手插兜:“我只是看她?一个人在京市,人生地不熟,能帮就?帮,权当积德行善。”
谢靖姿:“积德行善四个字从你嘴里?说出来?,有点?荒谬。”
谢绥扯唇,还是那句:“爱信不信。”
谢靖姿的司机先一步开着黑色宾利过来?,她?上了车,不忘提醒谢绥:“月底那个会议,好?好?准备。”
“知道。”
谢绥目送她?的车开走,过了一会儿,他?的车缓缓驶来?。
拉门,上车,坐在后驾驶位,淡声吩咐:“御龙别墅。”
轿车很快启动,他?单手撑着额头,阖眸养神。
也不知是那两杯红酒的作用,还是什么缘由,眼前不断浮现方才餐厅里?齐琰和沈茉对座谈笑的一幕。
都是穿毛衣,一个浅白,一个米白,不知道还以为?是情侣装。
她?每回见他?,都怯生生紧张地要命,怎么在齐琰面前倒是谈笑自若?
还一口一个齐琰哥哥,叫得那样顺口。
一个下午就?那样亲近,要是待会儿齐琰送她?回家?,孤男寡女,共处一车。
她?要是像上次那回,又傻乎乎睡过去……
气息不禁重了,抵着额头的修长指节往下,重重捏了两下眉心。
可那些画面还是挥之不去,萦绕在眼前,甚至还往奇怪的方向发展。
谢绥猛地睁开眼睛,沉声吩咐前排司机:“掉头。”
寒风瑟瑟, 漆黑的天无星也无月。
从?餐厅出来,齐琰看向?身旁的沈茉:“稍等一会儿,泊车员已经?在路上了。”
沈茉已穿好大衣, 又裹紧了厚厚围巾,整个人捂得严严实实, 只露出张巴掌大的小脸, 鼻尖被风冻得微微泛红:“没事的, 等等没?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