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对方却绯红着脸,腿上、背上都是汗水,看上去已经不太能听进他的话了。
萧存看着那被浸湿的床单,只能握紧了拳头。他虽然万般担心,但好歹也是在最血气方刚的年纪,所以又哪里受得了喜欢的人这副样子躺在自己面前——所以很快他就一边安慰着邢熠,一边发现自己也快要耐不住了。
他身心都难受极了,叫了好一会儿邢熠的名字,对方才咬着捏紧的拳头侧过脸来,似乎总算听懂了他的意思。
在持续低吟了一会儿后,邢熠才从枕头下摸出钥匙,过来想替他打开手铐——可就是如此简单的动作,邢熠都没什么力气地颤抖着手,半天才插对锁眼的位置,而在那声脆响落下去之前,重获自由的萧存几乎是疯了一样马上翻身按住他,控制不住地大声说:“你在干什么?!为什么这么弄?”
“唔……”邢熠被凶得愣愣地仰望着他,刚一开口嘴角清澈的银丝就流了下来:“唔?我想……想让你开心,我知道你……肯定也喜欢这个……我看别人,都、都这么做的……你……不动就行……待会我就,上、上来……”
“……艹!谁他妈要你这样讨我开心?”萧存知道自己不该发火,却再难控制自己的情绪——拧紧眉毛坐起身后,他实在是气得头晕,最后还忍无可忍地摘了那副手铐将邢熠的双手反剪于背后直接拷住,吐出了冰冷的一句话:“……应该这么用。”
“……唔?”对方似乎反应不过来他做了什么,湿润的眼睛也变得更茫然了一些,萧存心中又疼又怒地咬着牙不看他——接着,纵然邢熠已经开始求他快点,但那声音越是颤抖,他就越是忍着,什么也不肯做。
邢熠也因为双手都被束缚着,所以只能蜷缩成一团并紧腿,红着眼睛像只兔子般微颤着一遍遍继续尝试请求他:“萧存……为什么不理我……?求求你……我……我已经……”
可萧存却还是冷着脸不回答,过了一会儿,邢熠也只能声音虚软地妥协半步:“求你……至少……帮我、帮我取出来……”
“——我不要。”但萧存却斩钉截铁地回绝了,还说:“我就算自己用手解决也不会碰你,喜欢这些的是你,不是我,既然如此,那还取出来干什么。”
残存的酒意直冲脑门,萧存实在是气急了,只想让对方得到点教训,于是便不顾对方的挽留,直接起身去了阳台。
在关上玻璃门的那一刻,耳边邢熠的声音就立刻被彻底隔断,萧存也背对着卧室抓住冰冷的栏杆,用力得就像要把它们握断。
眼前院子里的灯仍然亮着,木质秋千上缠绕的花藤乱得就像他的心——也许那一瞬间他终于明白,为什么烟草的味道那么呛人也有人如痴如醉,因为此刻,他忽然只想用力抽口烟。
后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阳台上有没有站满一分钟,风好歹吹得他冷静了一些,而他越冷静,就越自责,很快他就忍不住拉开门,赶紧重新回到了邢熠旁边。